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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0章 （第2頁）

周夫人沒問緣由，一概答應(yīng)，只是見丈夫神色，幾次想寬慰但她婦道人家也不知道前頭發(fā)生了什么事。

“那全兒還要去大殿學(xué)習(xí)嗎？”

周如偉點(diǎn)頭，“跟全兒沒甚關(guān)系，朝堂上的事情。”又不說了，“我去前頭書房睡。”

說罷，周大人便去了前院書房，坐了一會(huì)，心里裝了一肚子話，便叫下人準(zhǔn)備酒席，請龐夫子來。龐夫子是仲瑞年間科舉出身的舉子，已經(jīng)考至舉人，按道理可后補(bǔ)當(dāng)個(gè)官。

可惜種種緣故耽誤上了仕途。

周如偉惜才，花重金請龐夫子來府中給家里幾位孩子做夫子。龐夫子說是夫子，有時(shí)候也像幕僚，心中將周大人當(dāng)做恩人也做知己。

很快書房備上一桌席面，龐夫子也到了。

周如偉喊其字，二人幾杯酒下肚，周如偉臉色更是愁苦，龐夫子便開口詢問：“可是朝廷有什么事難住大人了？”

“今日早朝，監(jiān)察院聶文參了江南道鹽政和東氏一族。”周如偉一說起來，心中左右斟酌，說的慢。

龐夫子便聽，一字未插話。

“……咱們都是科舉出身，你該知道其中艱難。好在今上和前頭不同，很重視咱們科舉出身的官員——”

可惜孤掌難鳴。

那些世家保薦官抱的太緊太密了。

他們世代至交，各種姻親嫁娶，利益捆綁早已密不可分。

龐夫子不接話，而是問：“圣上重用大人，可是此次事件讓大人去查明，這可是渾水，大人三思。”

“我是圣上臣子，圣上若是愿意用我，赴湯蹈火在所不惜。”周如偉走孤臣這條路早就做好了一條命交給圣上，此時(shí)說：“今日圣上宣我，我也以為是此事，不過圣上問我：周大人見解誰可前往。”

周如偉當(dāng)時(shí)以為是圣上試探他可愿意去江南道，當(dāng)然是跪地請命愿意前往，后發(fā)現(xiàn)圣上并非此意，“我想了下，說了幾位。”

龐夫子一聽，這幾位大人都是同周大人一般，秉性正直剛正不阿，或是科舉出身，或是世家但早已沒落，出身原籍與江南道南轅北轍，沒什么牽扯。

“如此也好。”

周如偉搖搖頭，“我答完，圣上神色不甚滿意，我猜不到這次圣心，到底要我管不管……”

“若是圣上未給周大人圣意，大人自是看不來了。”龐夫子道。

周如偉還是搖頭，“要是圣上從頭到尾都不想我參與其中，不會(huì)今日宣我去宣政殿的。”

龐夫子一愣，倒也是。

那當(dāng)今是何意？

周如偉是純臣孤臣，自然是要琢磨圣意。

龐夫子教書可，但沒做過官，不知官場之道。周如偉找龐夫子來喝酒說話，其實(shí)也不是要龐夫子猜中圣心，只是一人憋在心里琢磨苦短，不如說出來，興許就有些眉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