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好冷,有人哆嗦了一下,拉緊了身上的外套,明明空調顯示室溫依然是25度,可愈來愈重的寒意卻一寸寸滲入骨髓。
“真奇怪,我們找了這么半天,也沒看見什么蜥蜴的標本啊?”
爬行動物館已經閑置很久了,被征用為臨時安置點時又極為匆忙緊急,因此并未有人來打掃擦拭,地面上和展板上都積了一層厚重的灰塵,除此之外就只有大片空著的玻璃展柜,其中只有少數保持著干燥整潔,大多都因殘余的潮shi生出了暗綠的苔蘚和水草,還有的結出了蛛網。
被困在爬行動物館里的人們閑著也是閑著,索性出來尋找那條所謂的蜥蜴。
一個女人抱著丈夫的胳膊,撒嬌道:“好冷啊,老公,我們別找了,沒準那道聲音是騙人的,哪里有什么大蜥蜴。”
丈夫從善如流:“那我們去那邊休息。”
女人的腳步卻突然停住了,她的目光怔怔:“好大一條蜥蜴。”
丈夫險些被嚇得心肌梗塞,順著她的目光回過頭一看,才看見了一面碩大的展板。
展板上書寫著標語:“地球星現存的最大蜥蜴。”標語下面貼著一張照片,一只黃綠色的蜥蜴趴在那里,向著參觀者吞吐著舌尖。
丈夫一看見那照片,心中就冒出些許寒意,仿佛那只善于偽裝的冷血動物正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他。
他拉著女人的衣角,急匆匆就要走:“我們去那邊休息吧。”
“啪!”
男人回過頭一看,心神俱震。
不知怎地,他的衣角擦過了那張展板,而那張展板恰恰好好落在了他的腳邊,露出了展板下掩蓋的一只巨大的玻璃展柜。
其中有一條長達三米的巨蜥,顏色青綠,密布著縱橫交織的花紋,獨屬于冷血動物的黃中帶黑的瞳孔正一眨不眨地注視著他。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我敢打賭,剛才它的舌尖動了一下。”五分鐘后,男人仍然戰戰兢兢地,看都不敢看那條蜥蜴。
困在館里的游客們此時都圍著玻璃展柜,有人聞言嘲笑道:“怎么可能?這只是一只標本而已。”
玻璃展柜的背后能夠打開,原本的鎖已經壞了,這人將手伸進展柜里,觸摸了一下蜥蜴分叉的舌頭:“你看,怎么可能會動呢?”
他的手指一觸即縮,潮shi粘膩的觸感讓他感覺十分不適,心中陡然浮上一層怪異的感覺。
“那我們拿它怎么辦呢?”有人焦急道。
此話一出,就沒人再說話了。
所有人心照不宣,他們都在等那一道關鍵的聲音出現。
雖然那道聲音一直只聞其聲,不見其人,他們之前也對那人所說的信息真實性有所懷疑,可是,如今蜥蜴標本可都擺在眼前了!
就連之前那兩個固執己見、大放闕詞之人,此刻也都低著頭收著尾巴做人,希望沒人記得他們要將病毒吃下去的豪言壯語。
洛譚其實也在發愁。
系統并不能跟隨她的心意展現出預言的場景,而只能在某種結果達到一定的必然性時才能展現,而在此刻,畫面中依然是暴動的動物以及靜靜待在玻璃展柜中的蜥蜴。
“要是毀掉這條蜥蜴,是不是那些動物就能恢復正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