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德烈:“原因還在調(diào)查,只是,我也能猜到一點。”
他的笑容很冷:“不過是崇尚極端進化的組織罷了。”
安德烈的目光回落桌上攤開的歷史書上,淡淡道:“你也知道,在人類剛剛邁入星際時代的時候,曾經(jīng)有很長的一段時間,人類試圖進行進一步的星際探索。只是,在得到真正的成果之前,這個計劃就告終了。”
洛譚的眼睛亮了起來,真是剛要瞌睡就有人遞枕頭,這不就是她剛剛百思不得其解的事嗎?
“那時候我還沒出生,所以很多緣由我也不清楚,但有一種傳言是,我們的前輩在星際探索的過程中,遇見了比我們高級百倍千倍的外星人,為了防止入侵,也就放棄星際探索計劃了。”
“這個傳言是真是假無人知曉,但隨后卻如雨后春筍般興起了許許多多的民間組織,它們都有著一個共同的宗旨。”
“什么?”
“推進人類在各個方向無止境進化,以應(yīng)對外星入侵。”
洛譚率先感到的是荒謬:“進化不應(yīng)該是由外力推動的,而應(yīng)當源于自然界的選擇和環(huán)境改變。”
安德烈看向她:“對。但如果你將這個目的代入到降落傘公司的行為中,你就會發(fā)現(xiàn)他們的行為邏輯一目了然了。”
“他們認為人類身軀過于羸弱,于是試圖用兇猛動物與人類思維進行融合,從d區(qū)到a區(qū),這是他們逐步進階的人工選擇。”
“而至于你說的自然界的選擇和環(huán)境改變——”
“如果我們沒有成功阻止那些實驗體引起暴亂,你說說,會發(fā)生什么?”
洛譚意識到了什么:“它們會在人類社會大開殺戒。而在這個時候,降落傘公司就可以順勢介紹他們的技術(shù),從而讓人類主動與具有狩獵優(yōu)勢的動物進行融合。因為到那個時候,人類社會將回歸遠古時代適者生存的本質(zhì),只有身體強壯、高度進化的人才能活下來。這是他們要制造人為偽造的自然選擇。”
她打了一個寒顫。
直到洛譚趕到葬禮現(xiàn)場的時候,她的思緒才從剛剛與安德烈的對話中掙脫出來。
葬禮紀念的是在實驗室探索行動里被藤蔓實驗體殺死的警員。
上次分別時,許城偶然提起過告別儀式舉行的時間,但洛譚卻把它記在了心里。
黑白的照片上,年輕的警員穿著筆挺的制服,像是才發(fā)現(xiàn)有人偷拍一樣,朝著鏡頭露出一抹羞澀的微笑。
他的墓碑上,簡明扼要地刻著生卒年月,記載著一些他曾做過的好人好事,得到的榮譽獎項,這一切都證明,他是一個很好的人。
許城看見她,有些意外的樣子,朝她打了個招呼:“你來了。”
“嗯。”洛譚站到他身邊,跟隨著其他人的步調(diào),鞠躬,獻花。
她看著警員年輕的臉,心中陡然不是滋味起來,她想:如果我能早一點預知到他會出事就好了,這樣的話,她就能在他們出發(fā)前阻止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