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夜睡下得早,天還未亮,喬蘅便醒了。臉頰shi冷一片,她一摸,是未干透的淚水。
喬蘅坐起身,回想那個春夢,只覺得悵然若失。
床幔被風卷起,她從縫隙望過去,看見窗戶被吹開,心下疑惑,掀開被子走過去。
窗下靜靜倚著一把傘,喬蘅拿起來,摸過傘面,上面沒有落灰,反而油亮,是被保養得很好的。她撐開傘,里面的傘骨是用的上好的竹子。
是誰呢?夜半放了把傘在這?
早間,輕紗端著水進來,喬蘅洗漱完后,指指床邊的青竹傘,“昨夜有人來過,留了把傘在我房里。”
輕紗給她挽發的動作一滯,“噗通”一下跪下,“奴婢失職,昨夜竟未聽見響動。”
喬蘅搖頭,叫她起來,“想來對方功夫不差,我也是醒了才發現的。”
“奴婢今日多叫幾人守著。”輕紗打量著喬蘅的臉色,試探著開口問:“此事要不要告知趙郎君?”
喬蘅挑眉,“告訴他做什么,影子都沒看見一個,叫他空擔心。”
“娘子向來體諒趙郎君。”
“對了,”喬蘅在發間比劃著簪子,“你得空叫人去宮中請孫女醫,只請她,旁人不行。”
“娘子身子不適?”輕紗緊張地打量著喬蘅。
喬蘅嗔怪地望了她一眼,“不是什么大事,只是夜間多夢,睡不安穩。安神的東西我不敢亂用,還得請孫女醫來看看。”
輕紗領命。
此時有人稟報,宮中的圣旨來了。
喬蘅攏了外衣,由輕紗幫她整理好,主仆二人前后出門。
來人是陛下身邊的內侍,下達的旨意便是授喬蘅鴻臚寺少卿之位,半月后與江都議和之事全全交于她。
喬蘅領旨謝恩,一個眼神示意,輕紗便將準備好的薄禮塞給了內侍,喬蘅客套兩句請內侍留下用午膳。
內侍收了禮,笑瞇瞇地恭賀她升遷,推拒說自己還要回宮中復命不便久留。
喬蘅也不再多言,送別內侍。
待內侍走后,輕紗笑嘻嘻地向喬蘅道喜。
喬蘅接了旨,正是春風得意的時候,揮了揮手便是賞賜全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