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方宴還在笑,只是眼底的神色越來越冷。
他想要求證林傾月的身份,才暫時答應了一切。
可不管最后結果如何,他都不會允許林如珍這個賤人茍活于世,更不會讓象征著恥辱的孩子出現在這個世界上!
……
夜晚,長青山。
謝守正已經蹲在王書生的墳前,勸了半天:
“都說好了,等官幫你找回尸身,你就好好去投胎。怎么現在又哭哭啼啼死活不肯走了?當鬼也不能說話不算數啊!”
一提“尸身”二字,王書生哭得更兇了:“可你就找回了一顆腦袋,其他的都……都沒了!嗚嗚……我好慘啊,好慘……”
謝守正無奈地道:“白天的時候你藏在幽冥傘里,大致也看到了當時的情況。冰窖里突然發生了爆炸,連本官都差點交代在里頭。事后能幫你刨出來一顆腦袋,已經不容易了。做鬼呢要懂得知足!”
“其他幾具尸首連個骨頭渣都找不出來了,哎慘啊……回頭還得給苦主家屬一個交代!本官真是忙得很,沒空跟你掰扯太多,放下執念上路去吧!”
“嗚嗚嗚……我也想走啊,我也不想給大人添麻煩。可是……可是我走不了!”
走不了就還有執念未了。
“說吧,你到底還有什么執念?”
王書生擦了擦眼淚:“我讀了一輩子書,就想高中一次。今年本應該是我第四次參加科舉,我總有一種感覺,這次一定能夠高中!所以,我想……我想最后再考一次!”
謝守正跺著腳:“你都死了成鬼咯,高中了還能怎么辦?朝廷難道還能錄用你一個死鬼當官?那豈不是亂套了!”
王書生抱著自己僅剩的一顆血呼啦擦的腦袋,可憐巴巴的求情:
“我知道當不成官了,我就想最后再考一次,想知道到底能不能中舉。哪怕中舉后不能當官,也算是給我自己寒窗苦讀多年一個交代。”
最后謝守正實在沒轍了,又把那鬼魂帶回玄鏡司,免得他走又走不掉,留下來再嚇唬到別人徒增麻煩。
夜色已深,玄鏡司里的人都走得差不多了,就剩紅瑤還在。
“謝大人,你不是超度鬼魂去了,怎么又回來了?”
“別提了,折騰了一晚上都沒送走。死活要留下來參加科舉,哎我真是服了!考中上岸就那么重要?”
“科舉?那怎么可能呢?”
“對呀,他一個鬼魂連陽間的筆都握不住,拿什么去答題考試?可執念消不了,就沒辦法送走。本官也愁得不行。飛天尸蠶的案子還沒結,本官有一大堆的事要忙,這小鬼又不能不管。真是頭疼啊頭疼!”
“所以他只是想參加一下科考,證明一下自己過去幾十年寒窗苦讀的價值?”
紅瑤靈眸一閃,嫣然一笑,“我有辦法了卻他的執念!謝大人你在這里等我一下,我去去就回。”
不多久,紅瑤抱著她的瑤琴回來了。
謝守正這才想起來,紅瑤最大的技能是魅惑之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