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域撫住傷口沉思片刻,“好,那就有勞,給我把這傷口綁緊吧。”
鄔璽梅越聽越擔心,走到門前,又沒敢進去。這兩天,羅域對她很冷淡,像是之前的氣還沒消。若是以前,她肯定會想盡辦法去討好,去哄他高興,但是從知道他喜歡自己之后,她好像再也沒辦法以從前的心態對待他了。所以,這兩日,她沒敢靠近,就等著他自己氣消了。
在門口站了一會兒,直到福伯陪軍醫出來,經過她時,福伯道:“大人叫你進去。”
“哦。”
鄔璽梅應了聲,忐忑的走了進去。她見羅域正坐在床上系里衣的腰帶,忙上前主動幫忙,“我來吧大人。”
她默默的從羅域手里拿起衣帶給他系上。
羅域沒說話,就看著她小心翼翼的動作。直待她系好衣帶,他緩緩起身走到衣柜前,試探著活動胳膊,并從柜子里取出外衣。“你今日陪我出去一趟。”
鄔璽梅從他手中接了衣裳,伺候他穿衣,“是去赴宴嗎?”
“嗯。你聽見了。”羅域語氣平淡。
鄔璽梅系著他的扣子,不安道:“大人傷還沒好,為何不拒絕呢?”
羅域垂眼看著她,“若我沒有重傷,倒是可以不去,反而現在我若不去,他們必會有下一步行動。這次的宴,目的也正是要看我到底傷勢如何。所以我不僅要去,還要徹底讓他們相信我沒有重傷。”
鄔璽梅想了想,“那我隨大人去,能幫大人做些什么嗎?”
羅域看著她,嘴角抿出一道意味深長的弧度,他勾起她的下巴,“你什么都不用做,去看熱鬧就行了。”
午時后,巡撫黃熙于家中設宴,邀請羅域作客。
羅域整裝后,盡量讓自己看上去不是病態,然后帶上鄔璽梅乘馬車來到巡撫府。下車后,他被眾官員簇擁入內,直至府內宴客樓上。
正對戲臺的高座上,黃熙與羅域同桌而坐,其余賓客皆依次落座。之后,有下人上菜,上酒。
鄔璽梅適時上前,拿起碗碟試菜試酒。
待菜肴擺下,黃熙主動舉懷,“今日設宴就是為了恭賀羅鎮臺擊退鰲軍,又立不世之功,諸位,我們敬鎮臺一杯。”
羅域端起酒杯,與眾官員一飲而盡,動作似平日里一樣,大開大合,毫無病弱之態。
黃熙與眾官員見狀不覺相互遞眼色。
黃熙道:“聽聞鎮臺前不久受了傷,可有此事?”
羅域一笑,“黃大人看我可像受傷的?”
黃熙借機盯著他仔細端詳,見他多少有些倦怠,心中生疑,“鎮臺今日看著的確氣色不佳。”
鄔璽梅在身后站著,心里突突亂跳。
若真被他們看出來,他們不會在這兒對大人動手吧?
羅域輕笑幾聲,將杯中酒一飲而下,“黃大人好眼力,這幾日為護城營重建一事,確實頗為傷神。”
眾官員一個個暗中窺探,盯著羅域的面色一頓揣摩。看著面色確實是有病態,但看他舉手投足又不似有傷在身。
羅域回頭掃向眾官員,官員們忙心虛低頭,不敢直視。
羅域扯唇笑了,回頭問黃熙,“誒?黃大人今日不是請羅某前來看戲的嗎?這……諸位大人都看著本官作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