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兄弟,看這天陰的,怕是快下雨啦。若下雨路上難行,恐怕天黑前是到不了縣里了,要不今晚你先在這鎮上留宿一夜,明日再趕路吧。”
車夫駕著車,回頭朝車內喊話。
“也好,那就勞煩大叔去就近的鎮上吧。”
車里的正是鄔璽梅,趕了幾天的路,今天她來到這小鎮上。
這鎮子不大,且街市上看著就很破敗,行人往來,死氣沉沉,臉上都沒什么笑容。偶爾經過賭場酒樓時才能聽見幾聲喧囂。街邊常有乞丐路過,看見個外地人便上前乞討。相比北江鎮,這里的確治理的不怎么樣。
難怪北江鎮百姓那樣愛戴大人呢。
想到羅域,鄔璽梅又不免神傷。
這時,街邊有幾個男人湊在一起,抱著胳膊,猥瑣的盯著鄔璽梅,從街頭盯到街尾,直待她走進一家客棧,這才離開。
是夜,鄔璽梅正在客棧和衣睡著,忽然感覺脖子一疼,跟著便沒了意識,等她再醒來時,還未睜眼就聽見隱約的說話聲。
“四個替死鬼,都湊齊了。大人明日給他們判了吧。”
“不急,總得走個過場,還是要過一下堂的。對了,你找這四個人,身家清白嗎?都花了多少銀子?”
“我們老爺說,浪費那錢做什么,有給他們的錢,還不如都孝敬了縣老爺您呢。這幾個都是外地到鎮上的,讓我家老爺給抓了來的。”
“啊?這怕不妥吧,萬一他們有靠山呢?”
“縣老爺放心,這幾個人看穿著就知道是普通人,下榻的也都是最便宜的客棧,豈會有什么后臺。再說,他們死的時候皆是冒名,縱是真有后臺也查不出來。”
……
聽到這兒,鄔璽梅猛的睜開眼,發現自己已深陷牢獄之中。
她暗自回憶方才聽到的對話,又看到旁邊倒著另外三個人,不覺驚出一身冷汗。
她沖到牢門前,向外喊,“放我出去!放我出去!你們為什么抓我……”
喊聲在大牢里回蕩,卻沒有一個衙吏前來。
這時隔壁牢房傳來頹喪的聲音,“你省省力氣吧,進了這上河縣大牢,你就只有等死的份兒,哪個管你是否冤枉。喊也沒用的。”
這可怎么辦?
她回去試圖去搖醒那幾個同被打暈的人,但他們卻像死了一樣,一點兒反應沒有。
挨過這一夜,次日鄔璽梅和另外三人被押上公堂。
幾人一上公堂便各自喊冤,“大人,我只是途經此處的客商,并無犯罪,如何就被押入大牢啦?”
“我也是啊,我昨天才到的,能犯什么罪呀大人?”
……
鄔璽梅還沒來得及開口,上邊驚堂木一下,公堂上瞬間安靜。
上河縣令懶得與這幾個死定了的人廢話,示意師爺將幾份事先擬好的供詞擺到他們面前。
“半月前,你們當街打人致死,經本官調查,人證物證俱全,無從抵賴。”
“打死人?”幾個人面面相覷,“我們沒有啊,半月前,半月前我還沒到這兒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