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鄔璽玥吐血在他身上,他就吹過一回牛,后來讓順子發現是假的,這回在褥子上的血,不會再有假了吧。
左宗寶仍在回憶,怎么都想不起來自己究竟怎么和她圓的房,人生第一次,圓房是個什么滋味兒,他完全沒體會到,怎么就沒了呢?
“二爺,這是好事兒啊,您怎么還不高興了呢?”
左宗寶皺起眉頭,“我不是不高興,我是想不起來昨天晚上發生了什么。”
“噗!”順子樂了,“二爺,許是您激動過了頭,整個人都醉了。那醉了的人記不得事兒不也是正常嗎?”
是這樣嗎?
左宗寶心里犯嘀咕。
“二爺,前邊兒二奶奶還等著您呢,您快去吧,別讓人家等急了。”
左宗寶一想,這是在岳丈家呢,不能失禮,他趕忙穿戴洗漱,隨后便去了廳里。一入廳,就見娘子在桌上坐著,正欲過去時,鄔璽梅回眸朝他嫣然一笑,左宗寶愣了,娘子怎的又變了?
福善縣衙大堂內,縣太爺升堂問案。堂前下跪數人,正是鄔家兩兄弟,鄔永寧,鄔永安,還有娟兒婆婆黃氏,和丈夫吳建隆。
鄔家兩兄弟自到福善縣后,吳家就以各種理由躲著不讓人進門,鄔家兄弟唯恐他們為難自家孩子就一直隱忍,但眼看這家人是存心想把人熬死,就干脆來報官了。
“大人,我女兒自嫁給這個chusheng,兩年來經常挨他的毒打,前不久更是得到消息,得知我女兒被他打到胎死腹中。更可恨的是,他們竟然一不求醫二不問藥,就生生要將我女兒熬死。我們想著,如此下去,不如接女兒回去,可他們一家卻推三阻四,硬是不讓我們見女兒。我們實在沒法子,只能來報官,望青天大老爺為我們做主。”鄔永寧眼含熱淚義憤道。
“是啊,我侄女現在被他們一家折磨,生死未卜……”
“你別在這兒含血噴人!”不等鄔永安說完,裴氏瞪眼道:“你哪只眼睛看見我們折磨她了?”
“你沒有折磨,為何攔著我們不讓見娟兒?”鄔永寧質問道。
“我們那是……”
“啪!”驚堂木一響,堂下兩側衙吏齊聲,“威~武~!”
堂下頓時安靜了。
縣令姓崔,是個剛過不惑之年,瘦瘦小小,瓜子臉留著一撮小黑胡子的中年男人。他高坐大堂,但開口卻尖聲細嗓,甚至有些刺耳。“肅靜!”
鄔家兩兄弟聞聲,不覺詫異,這福善縣的縣令說話怎么這動靜?聽著太別扭了。
“這里是公堂,不是集市!本官開堂問案,問你們了嗎,你們就吵吵?”
頓了頓,他看向鄔家兄弟,“你們方才說,并未見到你的女兒,你的侄女,因何就斷定她出事了呢?”
“我們得到了確切的消息。”鄔永寧道。
“有多確切呀?是何人傳與你們的消息?”
鄔家兩兄弟對視,那送信的是吳家一下人,特地囑咐過他們不能把他供出去,否則他有性命之憂。
“大人,我們是有一日外出時,聽到有人議論起此事……”
“也就是說,你們是道聽途說啦?”崔縣令打斷道:“既是道聽途說,又怎么能信以為真呢?還要告到官府來?你們是覺得本縣令太閑了嗎?”
鄔家兄弟無語,鄔永安道:“大人,若這是沒有的事,他們為何攔著我們不讓我們見人呢?”
吳家在整個鄰江一帶不算什么,但在福善縣里算混得還可以的,做點小生意,常與府城之間有往來,他與崔縣令素有往來,因這吳建隆是個暴脾氣,經常惹事與人當街毆斗,他前邊已經打死過一個妻子,就是這崔縣令給他把事情壓下去的。一來二去,兩邊便有了交情。這事兒一出,崔縣令知道他又要來銀子了,心情極好。又在升堂前打聽過這個娟兒,不過是小小商戶一女,且這家商戶經營的還不怎么好,窮鬼一家,甚至窮到要靠賣女兒給別人家沖喜的份兒,那還有什么好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