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家是賣主求榮,左宗宣這是賣子求榮,為了當官,連兒子都獻出去啦。”
孫氏聞言一怔,沒明白什么意思。
把兒子獻出去了?獻去哪兒?
“要不說,這凡成大事的,就得狠,就得絕。給了咱們可干不出這種事兒來。”
“你就再狠再絕也未必入得了人家瓊樓的眼,你瞧你這長相,遠不及人家左宗宣萬分之一?!?/p>
“哎呀,咱們呀,少說兩句吧。以后再見著,咱們得管人家叫知府大人啦,可不敢胡言亂語咯?!?/p>
孫氏剛要過去問個究竟,這時,掌柜的拿了酒來遞給她,“您的酒,拿好?!?/p>
孫氏借著接酒的這功夫,稍微靜了靜心,想著左宗宣要做官的檔口,可別因為自己惹出什么事來。即便這其中有什么,也還是回去問自家男人的好。
她回到家,房里黑著,她以為沒人,跨進房門的時候正要喊人,就見黑漆漆的屋子里,左宗宣就坐在桌子旁邊,直勾勾盯著她,跟個泥胎似的。
孫氏給他嚇得當時一激靈,酒瓶差點兒掉地上。
“哎呀!我的老天爺呀。老爺,你怎么不讓人點燈???”
左宗宣不說話,仍一動不動。
孫氏這下可有點怕了,她借著月光將酒放到桌上,然后點了蠟燭?;仡^再看左宗宣,心里咯噔一下,只看他陰沉著臉,看著門口的方向,雙眼空洞洞的,像個死一般。
這情景太嚇人了,孫氏伸手在他眼前揮了揮,他仍沒反應,她再伸手到他鼻子下試探,有氣兒。
她松了口氣,“老爺,你這是怎么啦?”
左宗宣不語。
孫氏環視一遍屋內,發現兒子也不在,整個屋子安靜的嚇人?!皥悆耗兀俊?/p>
正這時,富貴從外跑了進來,左宗宣好像詐尸了般沖了出去,“怎么樣?”
富貴隔著他看了眼孫氏,左宗宣就不耐煩的吼道:“我問你呢?怎么樣啦?”
富貴忙躬下身,帶著哭腔,“少爺他,他回不來了?!?/p>
左宗宣踉蹌一步,跌靠在墻上,勉強撐著墻才沒摔下去。
孫氏隱約感覺到什么,紅著眼睛在這主仆二人間來回看,“垚兒怎么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