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幾日,她心里又擔心羅域的傷情,想去軍營看他,可在聽了福伯的話之后,她又不知該拿什么身份面對他。自己這女兒身的秘密該不該在這時候告訴他?
鄔璽梅除了小時候逃難的那一次經歷后,人生就再沒有過太多困苦,家里需要她操心的事也沒有,可來了總兵府,她發現原來要保守秘密才是最累的。這幾日,更是因為這些事,讓她有點喘不過氣來。她不知道該如何取舍,所以就夜夜輾轉難眠,白天也沒什么精神。
又是半夢半醒的熬過一夜,天還沒亮她就醒了。
看著院子里新積的雪,她嘆出口氣。
我到底要不要去軍營看望大人呢?
之前不知道大人對我有意,我還能坦然面對,可是現在……
只是想想,她就不禁紅了臉。
想來想去,她覺得還是應該盡快找羅域坦白了這件事,免得他繼續受那謠傳的非議。
嗯,就按先前想的那樣,說我是被逼嫁,逃婚出來的。
不過,既然是坦白認錯,總得有誠意吧?
她想了想,找來根竹竿。
這次去軍營,就帶上它,我這也算負荊請罪,想來大人知道我是女子,又是無奈下才騙他,一定會心軟,不會打我的。
想好后,鄔璽梅準備去馬場騎馬,但剛到院子口,她忽的止住了步子。
不行,萬一大人要替我解除婚約,我該怎么辦?我總不能讓他去左家吧。
這說辭還需斟酌。
唉,好煩呀。
費盡心思想的理由,竟這么不堪深究。
她思緒再次陷入混亂。
這時,羅域披著件斗篷推門從房里出來,看見院門前的鄔璽梅,心里對她是又愛又疑的復雜。
她在干什么?
他暗中觀察了片刻,發現她手里拿著個竹竿,在雪地上不知寫什么。
鄔璽梅滿腦子想著要編什么樣的理由對羅域說,手里拿著個竹竿在雪地里隨著心事胡亂寫畫。
羅域繞到她身后,探看她寫下的東西,卻只看到雪地上畫的亂七八糟,橫豎撇捺都有就是不成字,不過在這其中倒也偶然夾著兩個簡單的字: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