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把我這樣放著……好丟人……”
“能不能換個姿勢……主人……我的胳膊已經麻了……”
“我的腿也麻了……”這句我說的很小聲,我知道他正故意晾著我,聽不到也沒關系。
我看著高高的天花板上漂亮的金屬裝飾線,腦袋空空,我覺得有些累,不單單是被拘束的身體的疲勞麻木,內心也是一樣的。
我的心雖然累,但也格外清晰明亮,我知道他并不能真的永遠把我捆著扔在這里,并不能讓我就這么死掉。我也并不會像小時候那樣害怕,他如果把我扔著太久,也只不過是辛苦一些,痛苦一些。
我想不到他的企圖,他一面是我見過最體貼、謹慎、理性的人,一面又這樣對我冷落、戲弄、摧殘,我知道他此時的行為并不出自他的本心本性,這只是他調教我的手段,我只是暫時不知道,他想要我領悟什么。
想著想著,他走回了我身前,俯看著我的身體。
“你也不生氣。”他一邊打量我,一邊氣息平和的拋出這么一句。
“我不敢……”我晃了晃半空的腳,這是我唯一能使用的肢體語言。
“最簡單的就是生氣了,沒有人不敢生氣,你從來不生氣,好像我不配讓你生氣一樣。”
我愣住了,他這句話似乎飽含哲思,藏有高深的氣息。
我不想被他難住,于是我反擊到“你也從來不生氣。”
“嘿,還真是。”他笑了,叉起了腰,眼睛仍看在我身上。“咱倆確實般配。”
我默認了他的定論。
他又說:“我之前看你手機里那些人,還有你大學報那么遠,我都生氣,只是忍住了,我知道我不該生氣。”
我沒說話,他繼續說道:“我覺得你不是忍,你是我見過脾氣最好的人,好像你從小都沒生過氣。”
我想著「人怎么會不生氣呢,即使少一點,也會有的。」
他接著說道:“我真想把你惹生氣了,在你歇斯底里的叫喊中強暴你……你的情緒實在太平和了。”
“這樣不好吧?”我不能不說話了,我要表達我的立場,雖說他設想中的性愛實驗還停留在選題層面,但我并不想與他進行如此冷門的探索,況且,我也不知道自己如何才會生氣。
我可能過于勇敢,同時又過于懦弱,我總能在任何時候鎮靜下來,不過如果挑戰實在太難,我便會省略憤怒的掙扎,直接進入到哀傷的認命環節。
我想,他既然問出了那句話,那他大概不知道我就是這樣的人,他只是淺顯的覺得我不重視他,在意他。
他看著我,我想證明我對他的在意。
“那你扔著我吧……我可能一會兒太疼了就會哭……”
“不會生氣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