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在家過年?”
“也不是……我就問問。”他又說“不想回去,太冷了,空氣太差了。”
“你還怕冷?”我看著他敞開的毛線袍子。
“……嗯,空氣太差了,影響壽命。”
在我打哈欠之前,我們聽著雨聲聊了很久,他小時候的高深莫測被他此時的啰嗦所解構,他越來越像個普通男孩兒。好看高大富有的普通男孩兒。
我們聊起了之前的經理事件,他再次一本正經的重申了危險性,我笑著問他:“假如是別的男生,大概會講“專一”、“忠誠”,為什么偏你講的是“衛生”、“健康”?”
“這些詞兒太傻了。”
“嗯?”我用膝蓋支起腦袋,倒要聽聽他有什么高見。
“看不懂人類世界的話,就想想動物世界。”
我看著他,他像是話沒講完,我安安靜靜的等著。
“別說一個人,哪怕就是養一條真正的狗,你也攔不住它出去聞別的小狗的屁股。”
他奇怪的比喻把我逗笑了,我笑著反對:“人和動物還是不一樣吧?”
“不一樣,人會欺騙哦。”他用我的觀點反駁我,想必他參加辯論隊會是個好手。
我輕松的回應到:“你就是為自己的惡劣行徑狡辯。”我本來也不在乎。
‘訴諸人身’也稱‘人身攻擊謬誤’,是一種通過攻擊或質疑提出論點者的特征、背景或動機,而不是針對論點本身的合理性進行辯論的策略。這種謬誤試圖通過貶低對方的人格來削弱其論點的可信度,辯論比賽不能用,但生活可以。
“你覺得我身邊有專一的人么?”他反問我。
“有錢人都很壞?”他的角度很沒創意。
“其實有那種好男人的。”‘好’字加了重音。
他舉杯喝茶,我也沒說話,雨聲一下子變大了。
他放下茶杯,舉起了手邊兒那雙銀筷子。
“我以后吃飯只用這雙筷子,算得上對它專一么?”
“那這雙筷子對你很特別。”
“也可能是我講衛生。”他把筷子放下了。“或者就是我懶得挑。”
他的話很抽象,他好像試圖告訴我些什么,但又說的云里霧里,好在最好還是照顧了我沒有他那么靈活的腦回路。
“就說一個人,和妻子青梅竹馬長相廝守,我觀察,他不是專一,他是腦子里裝滿了大事兒,一個妻子對他而言,就像一雙筷子似的,有就可以了,有了也就懶得換了,他想著的是吃飯,不是花時間挑漂亮的筷子,吃著吃著還要換換款式,對他而言很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