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生就一副高山圣雪不容侵瀆之貌,卻做出這種下流而蠱惑的舉止,她不禁又開始心猿意馬。
她嬌笑:“用嘴嘗甜僅三分,你得以身試試全糖。”
掃過他衣下,“還有,賠罪不能光用手,得真槍實彈更顯誠意。”
景蒼睨笑她一眼,“緋緋這么有精力,都怪我方才手下太過留情。”繼而道,“你嘗了鈴鐺的好處,我可沒有,我們不能厚此薄彼。”
景蒼一手箍緊她的腰肢,一手背到椅后打開上面的機關,他們身下的椅子,忽成了奔跑的駿馬一般,竟前后疾速搖擺。
虞緋感覺像在草原上奔馳,無邊無際的高峰險巒望不到盡頭,她累得精疲力盡、氣息奄奄,只能任由駿馬將她馱到漫無目的之地。
她相信他,不會帶她迷路。
唯愿此情不渝
虞緋和景蒼乘馬車到了蜀郡城里,她有些擔憂地望著他,“你說我們既往不咎,待會兒到了虞家,看見我從前那些共犯,該不會轉頭治他們的罪吧?”
景蒼笑道:“我是那種出爾反爾的人?”
虞緋悻悻地道:“上位者指鹿為馬,下位者也得睜眼喝彩。”
原主打斷景蒼雙腿后,她穿來能把他藏在虞家不為官府所知,虞家下人們功不可沒,乃至今日風光還鄉,多虧那兩個狗腿侍衛遠赴云南尋蠱成功,為她成為太子妃可謂立下汗馬功勞。
他原諒她這個始作俑者,不代表會愛屋及烏,寬宥虞家那一眾以下犯上的幫兇。
無論他作何打算,她都得先發制人,省得他起興發作,落她臉面。
她才不想被旁人說她是一個攀上高枝卻低三下四的太子妃。
景蒼摟過她的腰肢,輕輕摩挲,“虞大小姐才貌過人,叫我色令智昏,我只希望你回京一事依我,別跟我鬧別扭,哪敢找你家的茬。”
景蒼話里指的是,她想婚前留守蜀郡之事。
按照時下習俗,女子婚前要留在家里備嫁,朝廷禮部準備太子婚事至少需要半載,虞緋就提出想在蜀郡玩上半年再回京成親的主意。
誰知景蒼如臨大敵,斷然拒絕,一口定下讓她在京城虞父住過的他名下的那座宅子里待嫁,他把宅子送給虞家。
虞緋馬上就要步入婚姻的墳墓,不,殿堂,從此進入宮闈,變成一只籠子里的鳥雀,她著實想趁訂婚間隙在外面再浪一浪。
她不得已把半年改為三月,他不點頭,最后縮減至一月,他毫不動容,只讓她十日后和他一起回京。
她和他爭執,他列出她往日“罪狀”,什么怕她賊心不死和昔日小情舊情復燃,什么怕她夜宿秦樓楚館敗壞皇家名聲,什么怕她定力不足被壞人勾走身心。總而言之,說得她像個暫時改邪的紈绔子弟,只要不受他的監督,又會使出本性胡作非為。
虞緋想說那是原主,不是她,轉念,她在現代的任性放誕,和原主是大哥不說二哥。
最后,景蒼像個貞潔烈婦似的,說她引誘他破戒,他食髓知味,她不能擱置他長久不管。
虞緋想,兩人正是情濃,她乍然提出分別兩地,他不愿意也能理解。
那半年她隨口一說,見他強勢獨斷,她不禁跟他杠上,執意要留守蜀郡一月,他若不愿,那就換位太子妃。
景蒼被氣得摔門而出,半夜卻爬上她的榻,一邊占她,一邊說是舍不得她。
虞緋當時早就心軟了,不然不會任他“得逞”,她迷蒙中含混道,看他表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