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工夫,過道內的勞倫和費爾南已經不見了,費爾南哄走了自己的妻子,跟著勞倫去了2號包廂聊天。
其它包廂的門縫似乎也閉合了。
晚上八點快到了,黎漸川和寧準一一看完那幾幅油畫,又借著看油畫的名義逡巡過整條過道,才回到了自己的包廂。
“他們絲毫不擔心伍德,也沒有去找列車員詢問。可能是因為他們認為伍德不會出事,也可能是他們知道些什么,不想去探究。當然,還有一種可能,那就是他們不在意。”
黎漸川回憶著剛才見到的畫面,低聲道:“這里是8號包廂,隔壁的10號包廂和6號包廂或許也看到了一些東西,但沒有人出來。”
金色的發絲垂落在寧準濃黑的睫羽上,他摟著黎漸川的脖頸,有些疲倦地將臉埋進去,垂眼笑了下:“不在意的可能性最大。”
黎漸川蹙了下眉,聽懂了寧準話里的含義。
這時距離潘多拉的晚餐開始的八點鐘,只差一兩分鐘了,兩人面對眼前這個看似什么都古怪,但卻又好像都十分正常的局面暫時沒有什么切入方案,便靜靜靠在床上等待晚餐時間的到來。
黎漸川察覺到寧準的手冰涼,就解開了兩顆扣子,捂著寧準的手放在自己xiong口暖著。寧準笑了聲,輕輕咬了下黎漸川的耳垂。
也就是在這個時候,一聲突兀的擊殺喊話突然炸在每個玩家的耳畔:“redx
killed
——”
“first
blood!”
黎漸川猛地抬起眼。
寧準的舌尖輕輕一卷,向后退開些:“死的是珍妮弗。”
珍妮弗。
黎漸川腦海中立刻浮現出了那對年輕夫妻中妻子的臉。
但還來不及問寧準是怎么確定出死去的玩家的,黎漸川就聽到了幾乎同時響起的一遠一近兩道包廂開門聲。
旋即,他眼前的視野驀地一黑,身軀不受控制地被向后拉去。
白蠟燭刺啦一聲跳起。
黎漸川的后背重重地靠在了椅子上,呼吸間聞到了牛排焦香的氣味。
八點整,潘多拉的晚餐正式開始。
這是第二次晚餐,似乎比第一次要豐盛一些。黎漸川面前擺放的是七分熟的牛排和紅酒,玻璃瓶中的鮮花枯萎了些,花瓣的邊緣卷起了焦痕。
黎漸川所坐的餐桌是第八號餐桌,他不動聲色掃了餐車內一眼,就發現三號餐桌已經空了。
九名玩家,少了一名。死的那個,應該就是三號玩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