珍妮弗惡毒空洞的眼睛被一雙熟悉的桃花眼取代。
后知后覺的,黎漸川的左手傳來了無法忍受的劇痛。
他的手臂肌肉虬結(jié)抽搐起來,因著整個手掌被削掉,手腕部分有一片森森的白骨露了出來。
“……操。”
黎漸川鼻尖滲出了一點汗珠,他低罵了一聲,扯下圍巾按著手臂飛快包扎上左手,同時掃了眼眼前的場面——寧準(zhǔn)一手握槍指著勞倫的腦袋,微瞇起的桃花眼似乎沉浮著某些陸離神秘的色彩,正和靠在角落里的莉莉特對視。
列車長湯普森不知所蹤。
而4號包廂內(nèi),妹妹莉莉抱著珍妮弗青白浮腫的尸體正蜷縮在床上,驚恐又冷漠地瞪著門邊僵持的四人。
與黎漸川整個被削掉的左手相比,勞倫右手的半邊手掌也沒了,剩下的手指抽搐著,淅淅瀝瀝地往下滴著血。
只用了兩三秒就包好了左手,黎漸川抬眼掃視了周圍一圈,慢慢挑了下眉:“看來這場幻覺結(jié)束了。”
聞言,勞倫的眼珠轉(zhuǎn)動,看了黎漸川一眼,旋即又不感興趣地移開,將目光定在了寧準(zhǔn)臉上。
那張屬于老紳士的臉上充滿了怪異的探究:“這就是瞳術(shù)嗎?這不是我
患病的寂靜列車
擊殺喊話炸在耳內(nèi),確認(rèn)了莉莉特和勞倫的徹底死亡。
黎漸川心頭提著的一口氣略微松了,他掃了眼僵在包廂內(nèi)的莉莉,一個手刀將人劈暈,然后邁步出門,走到過道里觀察了下其他幾扇緊閉的包廂門。
這樣大的動靜,包廂內(nèi)的乘客們卻絲毫沒有要蘇醒的意思。
蹲到勞倫的尸體旁邊,黎漸川開始業(yè)務(wù)熟練地搜查他隨身帶的東西,低聲問寧準(zhǔn):“你知道今晚會死幾個人?”
“不知道。”
寧準(zhǔn)重新找出一副白手套戴上,垂著眼輕聲道:“但勞倫死了,證明今晚的額限還沒有到。況且,我們不就是為了逼迫試探這種額限,才選擇撕破這張臉的嗎?”
他的聲音頓了頓,又笑道:“順著原本的路按部就班地走下去,我們或許永遠(yuǎn)都無法到站。”
黎漸川從寧準(zhǔn)的話里嗅到了一些別樣的氣息。
但他沒有抬頭追問,而是收斂起了一些深思的心緒,繼續(xù)搜勞倫的尸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