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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3章 （第1頁）

“在他之后，大約有三方準(zhǔn)備拿起鑰匙，豐富他們的旅途。在我的推測里，一個是瑞雯，一個是勞倫，另一個是詹妮。當(dāng)然，這個分類并不算準(zhǔn)確，具體來說這三個人應(yīng)該算是這三方的主謀。”

黎漸川的聲音微微發(fā)沉。

他注意到馬庫斯的眼神浮動出了充滿恨意的血光，而馬庫斯并沒有想要去掩飾它。

但他同樣注意到，比起瑞雯和詹妮，馬庫斯的仇恨更多地針對在勞倫這個名字出現(xiàn)的瞬間。

黎漸川微微抬了下頭，繼續(xù)道：“按照部分線索和列車的還原情況來看，第一個冬天的第一個白天，也就是1931年12月23號，瑞雯對你進行了比較明顯的試探——她說她那只叫作莎莉的狗丟了。”

“在瑞雯的描述里，莎莉是一條小型細犬，晚上她睡覺時包廂門是從內(nèi)反鎖的，而且她在睡意朦朧中摸到過自己的狗。”

“但后來我和洛文搜查過她的包廂。”

“她在第二個早上下了車，走得很匆忙，所在的1號包廂也沒有被立刻打掃。我們在檢查時發(fā)現(xiàn)，整個包廂內(nèi)從某種程度上來說，干凈得有些過分，比如——那里連一根狗毛都沒有。”

黎漸川嗤笑：“我可半點不相信世界上真有完全不掉毛的狗，除非那是個禿毛狗。”

“除此之外，我們還發(fā)現(xiàn)了一條狗鏈。”

黎漸川的視線落在餐桌那條光滑干凈的皮質(zhì)項圈上：“這條狗鏈在鎖扣處有輕微的褶痕，看得出被使用過。但瑞雯的莎莉是一條小型細犬，如果這條狗鏈?zhǔn)菍儆谏虻模撬某叽缑黠@有些大了，很容易就會被掙脫，相當(dāng)于畫蛇添足的擺設(shè)。另外，狗鏈的表面很光滑，沒有任何被爪子抓撓的痕跡。但任何動物都不會喜歡被束縛的感覺，所以狗在戴上狗鏈項圈后，總會有下意識的蹬撓動作，磨損項圈。”

“而瑞雯的這條狗鏈并沒有這些磨損。”

目光從餐桌上挪開，落在了馬庫斯裹著圍巾的脖頸上，黎漸川道：“所以，我認為，她并沒有真的避過乘務(wù)人員，將她的狗帶上列車，而是在這趟列車上物色了一只新的‘寵物’。”

“戴上那條狗鏈的，是人，而不是狗。”

馬庫斯迎上黎漸川的視線。

仿佛是想起了某些窒息的回憶，他下意識張了張嘴，嗓子里傳出細細的吸氣聲。

但他沒有再去打斷黎漸川的話。

他安靜地聽著，聽得頗為專注。

黎漸川也壓著莫名暴戾的情緒呼出口氣，微微瞇起眼，道：“瑞雯將愛犬丟失這件事鬧得整個列車皆知，并且將尋找愛犬的事委托給了湯普森。湯普森明知瑞雯并沒有帶狗上車，但還是答應(yīng)了這件事——在他對你懷有惡意的前提下。”

“按照第二個冬天晚上，瑞雯身首分離死在衛(wèi)生間的結(jié)局看，她應(yīng)該是在第一個冬天的這一晚對你動手了，湯普森就是他的幫兇。”

“其實對此，你也給了瑞雯提醒，就是第二個冬天第一晚敲門聲之后的那道狗叫。當(dāng)時我的判斷是靠里位置的雙數(shù)包廂傳出來的聲音，但在知道列車是第二個怪物后，我就推翻了這個判斷。那道狗叫聲只是靠里位置，卻不是來自包廂，而是寂靜號還原模擬的你在第一個冬天被瑞雯虐待時學(xué)的狗叫聲。”

“這讓瑞雯相當(dāng)慌亂，你給她造成了恐怖的心理壓力。”

“你的復(fù)仇與其說是計劃，不如說是還給他們痛苦的惡劣游戲，你同樣學(xué)會了獵人逼迫獵物的愉悅。”

“瑞雯沒有遺忘第一個冬天發(fā)生的事，她發(fā)現(xiàn)了這次旅途與第一個冬天幾乎一模一樣這件事。她大概會認為這是詭異的時空倒流，但第一晚與第一個冬天并不完全相同的進展，也讓她知道這并非是一場真正的時間穿梭。”

“將夜晚和白天割裂來看的話，瑞雯在不具備史密斯和湯普森的特殊性的前提下，很有可能只在身處夜晚，也就是第二個冬天時，才擁有兩個冬天的完整記憶。按照這幾天的表現(xiàn)來看，史密斯在換頭游戲大概率應(yīng)該也是這種狀態(tài)，但之后卻覺醒了兩份記憶。”

“至于其他人，除了卡蘿夫人和我們這些外來者以外，包括珍妮弗、杰克遜和那個男學(xué)生、費雯麗和詹妮等人在內(nèi)，應(yīng)該都是處于和瑞雯相同的狀況內(nèi)。”

“我認為這是你和寂靜號達成的交易中的一項內(nèi)容。”

“這樁交易大概率是你們限制彼此、求同存異、和平共處的標(biāo)準(zhǔn)。你白天時候的催眠狀態(tài)應(yīng)該就是限制之一。事實上，仔細回想一下，就能發(fā)現(xiàn)我們好像從來沒有在晚上看見過你的眼睛。”

“第一晚你的出現(xiàn)，也是將頭埋在卡蘿夫人的懷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