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今天沒有任何懲罰,各位可以放心。”
“在接下來的日子里,希望各位讀者仍繼續(xù)努力地制造兇殺,勿要心存僥幸。”
按照以往的慣例,金色鋼筆寫到這里,便該躺下結(jié)束了。
但今天,它卻繼續(xù)寫了下去。
只是再寫下去時,它的筆身不再穩(wěn)定,而是劇烈地顫抖著,東倒西歪,字跡也繚亂猙獰,好像是無形的握筆之人突然被換了一個一樣。
這異常自然也引起了餐桌上所有玩家的注意。
包括走神的黎漸川。
那道死死釘在地圖上的目光重新移動,落回了黑皮筆記本上,黎漸川看向那些快速出現(xiàn)的嶄新的文字,神色微沉。
“‘副本內(nèi)所有存活外來者均已抵達
謀殺
寧永壽的態(tài)度閑適而從容,又帶著一絲隨意的輕慢,簡直將情緒明顯激動的十二號襯成了在絕境里歇斯底里的小丑。
但十二號卻不以為意,她沒有被寧永壽的反應(yīng)刺激到,變得更為憤怒,而只是冷冷道:“看來你還真是勝券在握。”
“只是我很好奇,你在解決完。”
“畢竟玩家親自觀察到這一條件的限制,說大不大,說小不小。對想影響后線的玩家來說,自然是大,但對副本自己來說,也自然就是小了。”
“三線并行的存在,讓你的特殊能力得以發(fā)揮最大,而玩家親自觀察到的事實即為既定事實這一條件的存在,又對你的特殊能力進行了最大的限制。”
“為了解除這一限制,你也得大開殺戒。”
“從那連續(xù)三聲擊殺喊話響起,到現(xiàn)在,三條時間線所有的大規(guī)模群戰(zhàn),都有你或多或少的插手吧?”
“可惜,也不是特別盡如你意?”
寧永壽捏著筷子挑揀著一塊魚肉,依舊是那副無所謂的語氣:“看來你昨晚為你而死的那名隊友,是對你很重要的人。”
“否則按照我對你的觀察,你是一個還算聰明,有點手段,但對魔盒游戲里的較量不太熱衷的人,簡單來說,就是別人口中的混子玩家。”
“作為一個混子玩家,能混到高端局,也是很不容易,我勸你一句,好好茍著,等到離開,回去現(xiàn)實,該做什么就做什么,能別進來就別進來,尤其——尤其不要再帶任何重要的人進來,除非逼不得已。”
“幸運逃得一命,還要賠在復(fù)仇上,這就是為你而死的人愿意看到的?”
他夾起魚肉送進嘴里,配著一口沁涼的酒,含糊嗤道:“愛恨情仇,小孩子想法。”
這一番至少表面上看起來頗為誠懇的話落地,十二號還沒反應(yīng),第二張餐桌的馮天德卻突然笑嘻嘻地插言過來:“語重心長、推心置腹,感人至深吶!可惜,我家大人只教過‘良言也分立場,利害也論情義’,而人生來就有立場。二十三號這良言也不是例外吧。”
寧永壽懶懶撂下句話:“愛信不信。”
說完,便擺出一副埋頭吃飯,再不理會旁人言語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