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一小部分,或許是在老爺們的腦殼里。
“你猜得很對。”
羅松道。
說實話,這位滯留玩家出身的執(zhí)政官在形象上有點超出黎漸川的預(yù)料。
因為金色堡壘居民區(qū)所有人都沒有對自己進行過任何機械改造,并對其十分鄙夷,認為是非人類的賤民才會做的事,所以黎漸川潛意識里便覺得羅松也會是正常人類的形象。
但事實上,這位野心勃勃的執(zhí)政官不僅對自己進行了改造,改造的部位還是人類軀體的中樞,大腦。
他的后腦勺被一層半透明的果凍樣的膠質(zhì)包裹著,里面塞滿了各色線路和精密機械,最中央是一顆已初見萎縮的生物腦。
在場能被黎漸川看清的三個人,aurora、蒂莫西和這位羅松,從形象上來說真是一個比一個畸形病態(tài)。
這讓黎漸川恍惚產(chǎn)生了一種還是一團人形陰影看得舒服的錯覺。
不等老爺們因自己的話而發(fā)怒沸騰,羅松就笑了起來:“aurora,離間這種低劣手段就別用了,金色堡壘的所有人都比你更清楚,他們最好的選擇是什么,我的選擇又對他們是好是壞。”
“其實,我早就說過,你和我的想法本質(zhì)上是一樣的。”
“我們都認為當(dāng)初無法離開游戲,無知無覺地丟失某樣?xùn)|西,都是因為反抗得不夠徹底,革命得不夠徹底。所以就想借下一次歷史輪轉(zhuǎn)的機會,搏一把大的。”
“我想搏的是登臨神位,再以我的神明力量,影響整個九等監(jiān)區(qū),乃至整座人類幸福度監(jiān)獄,從根本上改變一切。”
“你想搏的是踹翻神座,踹翻整個九等監(jiān)區(qū),殺了神,將人的還給人,哪怕之后再陷入反抗、壓迫、再反抗的惡性循環(huán),那也是全新的人類們自己的事情,與神無關(guān)了,無論結(jié)果怎樣,你都甘愿。”
“我的計劃只要成功,就一定能改變一切,而你的計劃,即便成功,也只有一定的概率可以改變一切。”
“這就是我不贊同你的原因。”
aurora無動于衷:“我不需要任何人的贊同,你有你的選擇,我有我的選擇。”
羅松道:“那現(xiàn)在你的選擇,就是看著我神降成功,登臨神位?你的后招呢,你的底牌呢?弒神,總得有資本才行,現(xiàn)在的你,有嗎?”
aurora道:“等神來,你就知道了。”
羅松審視著aurora的神情,沒有從中看到一絲畏懼和勉強。
她是真的xiong有成竹,可她又憑什么xiong有成竹?
她連魔盒都已經(jīng)全部失去了,連當(dāng)個怪物茍延殘喘的能力,都還是金色堡壘內(nèi)的那股力量賦予的,她憑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