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觀除去門扉緊閉外,與白日黎漸川所見并無什么不同。
踏上臺階,符刀顯形,黎漸川神情冷靜,抬手叩門。
“咚、咚。”
兩聲叩門輕響過后,福祿觀的大門嘎吱一聲打開了一道縫隙。
黎漸川朝內(nèi)望了眼,空空蕩蕩,不見異常。
沒多遲疑,黎漸川推開大門,走了進去。
然而,就在他進門的一剎,無盡的黑暗便如猙獰巨口,不等他反應(yīng),直接一口將他吞下!
毫無預(yù)兆地,他再一次失去了意識,沉入了無光深海。
不須點明,黎漸川便知道,自己又死了。
只是這次死亡似乎和之前不同,恍惚間,他好像還保留了一絲神智,能模模糊糊地思考自己的狀態(tài),并探知到一些支離破碎的畫面。
這些畫面里閃過的是歡喜溝,是多子山,是闖入道觀卻已被黑暗分隔留下的寧準。
黎漸川靠近,想要看得更清楚些,卻忽然手臂一痛,一個激靈,從昏沉中掙扎了出來。
“哎,別亂動,扎針呢!”
一道女聲突然響起。
黎漸川猛地睜開雙眼,就見一張熟悉的面孔晃動在眼前,往他手臂上扎著針管。
他下意識便要反抗,但卻被儀器鉗制住了四肢,動彈不能,只能眼睜睜看著一管針劑被注入自己體內(nèi)。
是廖醫(yī)生。
黎漸川認出了扎針的人。
熟悉的人,熟悉的高科技病房,他竟又因死亡而來到了這座所謂的天空城。
想到自己對這里的懷疑,黎漸川又佯作掙扎,同時冷聲質(zhì)問道:“你給我注shele什么!”
“你又失憶了?”
廖醫(yī)生邊收拾東西,邊看了他一眼:“這是肌肉松弛劑。今天我們要把你轉(zhuǎn)到天空城中心醫(yī)院,需要控制你的狀態(tài),但你已經(jīng)不適合再用鎮(zhèn)靜劑了,只能注射這個。”
不用她多解釋,黎漸川也已經(jīng)開始感受到了這種藥劑的效果。
他渾身上下的肌肉不受控制地松解下來,軟綿綿的,再提不起一絲力氣,連動彈一下手指頭都無法做到。
這可比處里抗藥訓(xùn)練時的那些藥物猛上太多。
“放心,”廖醫(yī)生道,“為了不影響你大腦的狀態(tài),我們在你的脖頸位置設(shè)定了阻隔環(huán),藥劑的效果不會影響到你的脖子以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