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篡改信息和設置其實不難,難的是遮掩這種篡改的痕跡,也就是sharen不難,埋尸難。”
“這個被用來遮掩痕跡的新程序,是權限很高的隱藏程序,可以讓‘伽馬’在日常檢修時刻意遮掩自己被篡改的痕跡。這必須要動核心邏輯,否則無法完成。我承認,如果不是‘伽馬’現在的重心在你們這些數據報告上,遮掩放松了些,讓埋尸的泥土松動了,那就算是我,也不可能發現這些痕跡。”
他似乎是有點難以接受自己被門外漢點通了關節,神色復雜。
但事實上,這也正常。
一是因為善泳者溺,二是因為這個篡改者的遮掩程序明顯是針對檢修程序來設置的,尋常難以發現。
至于三,則是因為在黎漸川完全沒有注意、完全沒有意識的情況下,他的
最終·潘多拉魔盒
下午兩點,伯恩終于結束一上午的忙碌工作,得以喘息片刻。
他吃過午飯,從辦公室的柜子里取出一小袋咖啡豆,細細地研磨,沖泡咖啡。
這是他最喜愛,也最放松的活動。
存了一年多的咖啡豆味道已經不復當初了,但這沒有什么妨礙,能在孤獨而漫長的太空旅程中得一小杯咖啡作伴,已經是非常奢侈的事情了。他很珍惜這一小杯咖啡。
他端著咖啡,坐在舷窗邊,望著窗外陌生的宇宙,開始思考自己即將進行的休眠。
為了“潘多拉號”航行初期的穩定,在最開始的一年里,他沒有給自己和“潘多拉號”上的任何主要管理人員安排休眠。
但飛船航行不是一天兩天,一年兩年的事,只要還想保持狀態,還想延長壽命,那他們遲早都是要休眠的。等119案一結束,高層的輪換休眠就要開始了,他不得不提前為此作出安排。
他和田栗總要有一個蘇醒著,穩定大局,保管基因庫的密鑰……
還有安謝爾,真正參與“伽馬”核心創造的,只有他、安謝爾和路饒,但路饒不是工程師,身體也很不好,在應對“伽馬”可能出現的突發問題上,他沒有什么大的作用,所以自己和安謝爾總要有一個蘇醒著……
武裝中心存在多國多組織的作戰隊伍,高層不休眠還好管理,一旦休眠,就怕會有亂子……
伯恩越想,眉頭便擰得越緊。
咖啡喝到最后,只剩下了酸苦的底子。
他嘆了口氣,到水池邊把咖啡杯洗凈,然后翻身躺到辦公室的小床上,打算午睡休息一會兒。
他已經連續幾天睡眠不超三小時了,這對他這個年紀來說實在是痛苦,他感受到了神經的緊繃和大腦的混亂,他迫切地需要睡眠,哪怕只有一兩個小時。
然而,事實證明,作為偌大一個飛船的艦長,在真正忙碌的時候,是不太可能有什么合適的休息時間的。
伯恩剛剛蓋上毯子,甚至還沒來得及閉合雙眼,腕上的通訊器便又震動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