摟著人坐到床上,黎漸川將伯利克的那份證件拿出來,遞給寧準,簡單說了下自己的發現和猜測。
寧準毫不客氣地坐在黎漸川腿上,接過證件,邊看邊道:“身份是退伍軍人……和你現在的相貌氣質基本一致。不過你現在的五官應該微調過,眉毛、嘴唇、眼睛……”
寧準抬眼,顯出一絲銳利的視線一寸一寸滑過黎漸川的臉。
他對人體的研究和實驗讓他一眼就可以看出這個人身上不太協調的地方。
“間諜,這倒是很有可能。”寧準得出判斷。
包廂內的保暖做得很好,再加上兩個大男人擠在這一處狹小的空間,氣息融合,幾句話下來黎漸川就覺得有點熱。
他邊脫下外套,邊打量了眼寧準的包廂,然后在自己正視那扇窗戶前從側面把窗簾拉上了。
在寧準看過來時,他沒什么猶豫地解釋了句:“法則。不能正視鏡面。”
寧準神情一頓,搭在黎漸川身上的腿晃了下:“不怕我說破你的法則,殺了你?”
黎漸川看了眼寧準。
青年的氣息是那種幽冷的暗香,若有似無,像是從地獄之門里吹來的寒氣,勾纏悱惻,又神秘凜冽。
他側坐在黎漸川腿上,像一只被公主抱的大貓,慵懶地享受著男人溫暖的xiong膛。被西裝馬甲緊緊收攏的腰線微扭著,下擺微掀,露出一小片旖旎誘人的白皙。
他靠在黎漸川懷里,像是調情一樣懶散地說著話,但漆黑如墨玉的眼卻幽幽沉沉地注視著黎漸川,帶了點別樣的意味。
這是黎漸川非常熟悉的,寧博士試探他的神態和表情。
黎漸川掀了掀眼皮:“你試試?”
隨意說完,黎漸川攏了下寧準的腰,低頭把他靴子脫下來:“穿這么點兒不冷?換衣服睡覺……有煙嗎?”
“只有雪茄。”
寧準配合著任由黎漸川把他的靴子襪子脫了,翻出兩盒細長的雪茄,抽出一根來點著,送到黎漸川唇邊。
黎漸川眼也沒抬地咬住煙卷,低頭給寧準換衣服。
煙草的氣味伴著朦朧的煙霧散開。
寧準注視著黎漸川輪廓深邃的側臉,湊近黎漸川的脖頸,輕輕舔了舔,男人身上的煙草與薄荷味,清冽又辛辣,令人上癮。
“其實我這次的身份,是個吸血鬼。”寧準輕聲說,“一天不喝血就會死那種。不過聽說一滴精十滴血……”
黎漸川腰胯挺起來,坐直關燈,摟著換好了厚睡衣的寧準躺下,漫不經心道:“我怕撐死你。”
寧準用腳踩黎漸川腰腹,黎漸川抓住他的腳暖了會兒,放回被窩里。
兩個人擠上了一張小小的單人床,黎漸川躺在下頭,讓身量比他單薄點的寧準趴在他身上,有一搭沒一搭地分析著兩人的身份和目前的情況。
黎漸川已經看到了寧準放在小桌子上的證件和車票,還有一柄華麗的佩劍。寧準現在的身份叫洛文,是個歐洲伯爵的繼承人,這次坐上寂靜號列車的目的未知,但通過他身上遺留下來的票證可以發現,洛文也在戰火燃燒的地方待了不短的一段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