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這么緊張,局長先生。”
黎漸川慢慢收回視線。
如果以報復心理來說,他應該用無辜者的權力選擇左一主教,直接廢掉他的一樣器官,讓他不管出于什么原因,再不能針對自己。
但黎漸川對整個圓桌另有猜測。
這個猜測讓他不能單純以這種心理行事。他需要暫時留下左一主教。
他冒險拿到這份權力,就要將它最大化。
通過威脅與試探,從左一主教身上拿到了想要的結果,黎漸川的目光落在了之前說出“我在第二次見到芭比娃娃時,執行了任務”的騎士身上。
騎士自述的這句話,仔細想想,實在太有問題。
第二次見到芭比娃娃執行了任務。
那么第一次為什么沒有執行?是因為不想執行,還是不能執行?
如果各個審判門內的芭比娃娃都在勞恩家里,那什么情況會讓騎士兩次見到芭比娃娃,且第一次沒有動手執行兇手任務?
黎漸川直覺騎士的身份很關鍵。
他思索了片刻,手指沒什么猶豫地抬起,點在了騎士身上:“我想要騎士的眼睛,和他的真實身份……”
對面的騎士猛地抬起頭,死死盯向黎漸川。
而在黎漸川的眼中,騎士身上的斗篷冰消雪融一般緩緩消失了。
黑暗的庇護潰散,露出了一雙熟悉的微紅的眼睛。
那雙眼睛很快失去光彩,變得空洞無神。
騎士臉皮微微抽搐,嘴角勾起一絲冷笑:“很好,國王。希望我們下一輪審判可以再會,我會為你備上一份你喜歡的禮物。”
“謝謝。”
黎漸川舉起桌子上的香檳,對著騎士遙遙晃了下,雙眼微瞇。
既是出乎意料,卻又是在意料之中的身份。
微紅的眼睛,神經質的表情——
騎士是安德烈。
但卻不是他在上一輪場景中見到的安德烈。
而如果騎士在他自己的審判門內是安德烈的身份,那么他的接觸線索即死,是誰殺死的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