室內的光源除了面前實驗臺上的三根白蠟燭,還有頭頂兩排非常黯淡的散發著慘白光芒的燈管。
實驗室里空空蕩蕩,除了一個實驗臺和圍攏著實驗臺的十三把金屬椅子,再沒有其他擺設。
算上黎漸川在內,坐在這個實驗臺周圍的斗篷人一共有十三個,分列兩側。
所有玩家都謹慎地克制住了自己多余的動作,隱晦地打量著其他人,由此可以看出,其中應該沒有愣頭青的新人玩家。
彭婆婆作為一個普通人,了解到的有關魔盒游戲的內容應該不多,但一些基本的規則可能都有所了解,再加上本身也不是什么莽撞的人,所以也并沒有表現特異之處。
慘白燈光與明滅燭火照耀下,一份份帶血的牛排和菜葉浸泡在量杯里,被擺放在每一名玩家面前,量杯旁附帶著鑷子和手術刀,應該就是餐具。
這種搭配看得黎漸川有點反胃,但他相信,寧準應該是相當喜歡這種風格。
就在玩家們相互審視打量時,實驗室緊閉的門突然被推開,一個穿著厚重防護服的男人走了進來,摘下護目鏡和帽子的同時,露出了一張干瘦如骷髏的面孔。
“各位研究者,晚上好。”
切爾諾貝利
玩家們不約而同地調轉了視線,探究的目光一重一重落在了進入實驗室的男人身上。
在充滿恐怖片效果的慘淡燈光下,干瘦男人拖著一身厚重臃腫的防護服坐到了實驗臺邊緣的一個空位上,一邊熟練地脫下這套另類的盔甲,一邊有些疲憊道:“或許你們其中有人認識我,也有更多的人不認識我,不過這沒什么,自我介紹一下,我是你們這次實驗的引領人,葉戈爾,一名常駐在切爾諾貝利的生物學家……”
切爾諾貝利。
這似乎為干瘦男子這一口流利的俄語找到了依據。
黎漸川剛進入魔盒游戲時就感嘆過,魔盒游戲不愧是號稱天才才能入選的游戲,簡直使人全能。
凡是魔盒玩家,如果不能掌握一些世界各地的語言,一旦被隨機到某個外語場景內,恐怕就連說明人的說明都聽不懂,更別提去進行游戲,通關或解謎了。運氣好或許能迷迷糊糊茍到最后,運氣不好,那連一集都活不了。
葉戈爾脫下防護服后,僵硬的面孔上終于露出了一抹輕松之色。
他的骨架很高大,但卻瘦得不正常。
防護服里,他穿的是貼身的一套黑色衣服,有點像是囚服,已經被汗浸shi了不少,黏糊糊地貼在他瘦骨嶙峋的身體上。
好像完全沒有注意到十三道投注在他身上的各異的視線,葉戈爾輕車熟路地拿起鑷子和手術刀,開始切割帶血的牛排,邊切邊道:“以后這樣的晚餐,你們可以先吃,不用等我。”
他往嘴里塞了塊牛排,聲音變得有些沉悶。
“我不知道你們將要在切爾諾貝利進行的實驗究竟是什么,又是為什么一定要進入禁區的最深處,但如果你們想要順利地進行實驗,那最好遵守一些規則。”
聽到規則二字,圍著實驗臺的所有玩家都微不可察地改變了一下姿勢,更加認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