達克的聲音里透出一絲笑意來。
這讓他那把嘶啞低沉的嗓子顯出年輕人一樣的驕傲得意來:“無可置疑,我是較為清醒的那一個。”
“至于交易,只要我稍作提示,你就能猜得出,但既然你們這么匆忙,我也愿意坦誠一點。我想請你們去我的肚子里走一趟。哦,我沒有開玩笑,這也不是我想吃掉你們的另一種委婉說法。”
“我是真的需要你們進入我的腹內,為我找來一樣東西。”
寧準道:“什么東西?”
達克道:“被葉戈爾吞掉的那株復活花。”
“它在你的肚子里?它為什么會在那兒?”寧準似乎露出了貨真價實的疑惑。
“它,或者說它們都在里面,但我的肚子并不是一個空間,而是一扇門,連通著一個通道。”達克回答了第一個問題,卻忽略了第二個。
這已經是再顯然不過的事了。
黎漸川聯想到了他昨天夜里進入運水車之后,抵達的那片彌漫著黃色霧霾的無邊無際的墳場。
寧準自然也想到這一點,他只沉思了片刻,便道:“如果你指的是那片不斷重復著核爆的墓地,我想我可以答應你。但作為交易,你至少要付出兩個代價,一是告知我們你需要復活花的原因,二是回答我們有關切爾諾貝利謎底的幾個問題。”
達克拒絕道:“我不能告訴你們我為什么需要復活花。但我可以回答你們關于真相的一個問題。”
寧準看向謝長生,謝長生意會,挑了挑眉,直接使用了自己這一局的真空時間來確保這一場交易的公正和真實。
黑白無聲降臨,萬物凝固褪色。
寧準開始熟練地討價還價:“十個。”
“兩個。”達克道,“你還真是敢獅子大開口。”
寧準道:“我可以退一步,八個。”
達克道:“三個,最多四個,再多我寧可放棄交易。”
“那好吧,就四個。”寧準遺憾嘆息,“首先第一個問題,很簡單,你作為第一個來到切爾諾貝利的怪異,應該最清楚,所有怪異的到來,究竟是在什么時候,核爆前,還是核爆后?”
達克笑道:“這個問題有些浪費了。毋庸置疑,是在核爆之前。”
“你替換過包括每一任向導們在內的所有原住民們的記憶嗎?”寧準問。
“不是所有,替換過一部分,向導們也不例外。”達克答道。
寧準追問:“原因呢?”
達克凝為黑白的豎瞳轉了轉:“這是當初和那些原住民們的交易的一部分,我需要遵守承諾,不能告訴其他任何人,你可以換一個問題。”
寧準沒有對此窮追不舍,而是從善如流地道:“好,如果這是你不能回答的,那想必怪異們和原住民們交易的內容我也無法從你口中得到答案了。既然這樣,第三個問題,我想知道為什么沒有人能真正逃離切爾諾貝利。”
達克似乎有點意外于這個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