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色紙人的雙腿被切斷,一片鮮紅的血液噴灑出來,又在剎那間被幽藍色的火舌卷入,吞噬。
細小的火苗沿著切口向紙人的上半身竄去,紙人倉皇向前沖著,月牙一樣彎曲的眼睛和血紅的嘴都被拉扯得極大,充滿驚恐與邪異。
它兩手果斷撕下了著火的部位,試圖以此避免燃燒。
血水灑落蒸發,尖嘯凄厲。
然而,再快的反應,也終究是太遲了。
王曼晴落到地上,雙手持刀,沒有追擊,只輕蔑地勾起了唇角,朝血色紙人笑嘻嘻地歪了歪頭:“太弱了,真的太弱了……只有這么一點本事,真身都不敢出現,憑什么來截我的胡呢?”
“不好玩,一點都不好玩。算了,我不想玩了?!?/p>
說著,她長刀向前赫然一揮,四面八方燃燒的藍火瞬息竄起,張牙舞爪,如一條條火龍般,猛地撲向了紙人。
一片幽秘刺眼的藍光伴隨著火浪砰地爆開,又被迅速捏成一團!
因火焰遮擋視線,不得不跳上一處有屋檐遮擋的墻頭,遠遠觀察著這場螳螂捕蟬黃雀在后的戰斗的黎漸川和寧準齊齊瞇眼,避開了這勉強局限在胡同內的怪異恐怖的火光。
片刻后,王曼晴收起了應當是奇異物品的長刀,充斥著整段胡同的藍火隨之消失。
站在破爛的青石板路上,她左右看了看,表情恢復冷漠,還透著一點煩悶的無聊。
“我就說高端局最無趣了,一個比一個膽小,試探來試探去,都是大慫包呀。”
她嗤笑著,一邊攏著自己有些凌亂的頭發,撣去衣裳上的灰塵,一邊略提高了一點音量,低喊道:“這就完了?這個操縱紙人的慫包,真不打算親自出來打一架?”
“我身上可是有二十三個魔盒,八件奇異物品,你就不想殺了我?”
“其他那四個呢?像陰溝里的老鼠一樣,躲在哪兒偷看呢?”
“真要躲,那可就躲好了,不要被我抓到哦,我可是想把你們全部殺光的……”
拋去王曼晴的扮演,二號就像一個惡劣瘋狂的愉悅sharen犯一樣,做作而病態地表露著她的狂妄與狠辣。
她面無表情地吐著含了溫柔笑意的惡意話語,裊裊婷婷地漫步走向血色紙人最后被吞沒的位置。
然而除了些許燒焦的碎紙,那處地面空空蕩蕩的,被紙人塞進肚子里的線索一樣沒有,好似憑空消失,不翼而飛了。
“不太可能是被燒了……難道是類似傳送的特殊能力,紙人只是特殊物品?又或者恰恰相反?”
她繞著這段胡同又走了兩圈,仔細查探,確定陸小山和寧來福的線索確實是沒有了,又聽見不遠處傳來說話聲和跑動的腳步聲,想是被這邊的動靜驚動了,過來查看這邊的鎮民,不愿現在對上鎮民,二號只能遺憾地嘆了口氣,轉身快步朝另一個方向走去。
“算了,解謎我可不在行,還是sharen有趣些。”
“小老鼠們,我很快就會找到你們嘍,貓捉老鼠,我最喜歡了……”
隨意的低笑聲里,身著墨綠色旗袍的綽約身影轉過一處拐角,消失在了灰撲撲的墻瓦間。
在她消失前,黎漸川眼尖地注意到一塊極小的燒焦的碎紙從青石板的縫隙鉆出,無聲地貼在了她的高跟鞋底,上面似乎隱隱寫了什么字,卻因碎紙速度太快,而無法捕捉看清。
三分鐘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