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沒有詳細去描述奇怪之處,而是微偏了下頭,將臉頰上的血碰在黎漸川處理傷口的手上,輕聲道:“你手粗,弄得我疼……都是我自己的血,甜的,你舔舔。”
黎漸川對這無時無刻的撩騷是真的佩服。
但他覺得寧準的提議也算有效。
不過現在顯然沒有時間讓他細細地去安撫寧準的傷口。
“這條過道不對,最好別停在這兒。”黎漸川吻了下寧準,將那兩片略有些青白干燥的唇洇shi,反身把人背起來,進包廂快速檢查莉莉的尸體。
寧準熟練地伏在他背后,察覺到黎漸川的小心翼翼,唇上的水痕貼到黎漸川耳廓,低低吐字:“這么心疼?”
黎漸川沒答話,右手后挪,捏了把寧準的腿根兒。
寧準哼了聲,笑起來,報復性質地咬了口黎漸川的耳朵,從黎漸川身上摸出那把剔骨刀來查看。
莉莉的尸體上沒什么多余的線索。
黎漸川總感覺包廂內也并不安全,檢查完就退了出來,回到過道去拎杰克遜。
他趁機將自己剛剛經歷的幻覺對寧準描述了一遍,又道:“費雯麗和卡蘿夫人不見了。”
寧準靠在他肩上,低聲道:“你的判斷應該沒有錯。你的幻覺是從剔骨刀掉出費雯麗手里開始,而我看到你出現異常是從你奪到刀后,這個時間差有問題。至于你是否身陷幻覺,區分應該就是你的傷勢。這也說明,幻覺中的你,并不是現在的你。”
“我們現在最好繼續往前走,別停下。”寧準思索著,聲音冷靜,“把杰克遜弄醒,他應該知道很多東西。”
黎漸川也是這么考慮的。
從今晚夜宵時間開始到現在的表現來看,杰克遜絕對在其中有著非常重要的作用,是一個關鍵。
幽長陰冷的車廂過道逼仄而壓抑,前后塞滿了驚怖未知的層層黑暗,望不到頭,讓人有種畏怯探究的恐懼。
黎漸川根據地上的血跡判斷了下方向,背著寧準朝前走。
走了一段,周遭的血腥味漸漸淡了,黎漸川胃里那股難以忍受的饑餓感也隨著減輕不少。
他等寧準查看完那把剔骨刀,把刀放回他風衣口袋里,才把昏迷的杰克遜放下,手指在杰克遜后頸某處重重一按。
“啊!”
杰克遜一個激靈,打著顫醒了過來,下意識叫喊了一聲,然后茫然地看著面前的黎漸川和寧準。
突然,他像是想到什么十分可怕的事情一樣,猛地挺起腰,不顧血糊糊的雙腿就拼命朝前爬去,嘴里激動恐懼地喊著:“不……不行!不能停下!不能停下……”
黎漸川手一伸就擒住了杰克遜的領子:“你知道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