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情況持續到一周前,我哥和我說韓林邀請我們一塊旅游,來青藏玩,到岡仁波齊轉山……”
寧準道:“你們青藏的自駕youxing程,是誰定的?”
“我哥。”
許杳然沒什么猶豫道。
“那韓林呢?”寧準看著她,“旅行都進行到這一步了,你們還沒有和他匯合嗎?”
“我們……定的在塔欽匯合?!?/p>
許杳然說完一怔,陷入了沉默。
呼呼的風雪從她另一側破損的車門處卷進來,刮在她被凌亂長發遮擋的側臉上,刮出紅凜凜一片血絲。
寧準從口袋里拿出一根私藏的棒棒糖和一塊高熱量的巧克力,從座椅的縫隙遞到后座。
見許杳然低著頭沒接,他笑了聲,道:“你從再次坐上這輛車起,不就做好了被我們當尸體處理的準備了嗎?”
許杳然臉色微變,雙唇緊抿。
等了幾秒,她抬頭目光復雜地看了寧準一眼,然后將那只裹滿了紅白血污的還在顫抖的手在羽絨服上蹭了蹭,接下了那枚棒棒糖和巧克力。
車內恢復空蕩呼嘯的風聲。
破爛的越野車兜了個大圈子、繞回塔欽的時候,阿里地區的夜已經很深了,遠方影影綽綽的只有披星的夜幕和模糊的云層雪山。
許杳然在靠近塔欽的國道上下了車,裹緊那件沾滿了泥污的紅羽絨服,在茫茫蒼白的風雪里離開,背影凝固成了天寒地凍中漸漸消融的一滴滾燙鮮血。
也不知道在這種荒蕪的曠野和深夜里,她在這里下車能去哪里。
但她明顯已經有了自己的計劃和秘密,不需要陌生人的幫助。能從魔盒游戲里活下來,就算有點天真,也不會是徹頭徹尾的傻子。
許杳然離開后,黎漸川和寧準清理干凈自身的線索遺留,就把這輛滿身戰斗痕跡的越野車扔到了大道外較遠的一處無人荒丘后,然后背著大包裝作背包客,步行走進塔欽。
一路上許杳然和寧準聊起有關韓林的話題,黎漸川一直沒有接過話。但這不代表他什么都沒想。
相反,他思考的非常多。
處里作為華國一個比較特殊的部門,內部的構造和職務是有點奇特的。
像黎漸川這樣的類似特工的人,處里有不少,而因為他們身份和任務的特殊保密性,處里針對他們大多采取任務期間單對單的聯系方式,所以他們每個人都有一個對接的接線員。
而黎漸川在進入處里之后,對接他的接線員就一直是韓林。
韓林具體是個什么樣的人,黎漸川不好評價,但他確實算得上是黎漸川除了處長之外,唯一一個稱得上有不錯交情的同事。
不過這一切都在黎漸川開始接受寧準和潘多拉的任務后發生了改變。
加州那場無名組織的奇怪追殺,接線時任務內容面對寧準出現的泄露,京城胡同里處長宣告的接線員死訊,red組織成員的記憶影像碎片有些莫名熟悉,魔盒里內鬼的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