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號一邊壓了壓帽子,一邊饒有興致地掃視周圍:“這霧好像還真有點詭異,鳥籠的空間侵占范圍又被縮小了,只能感應方圓五十米,停留越久可能越糟,得速戰速決?!?/p>
“喂,廢物?!?/p>
他瞥了眼小稻草人,漫不經心道:“人跑沒了,不在范圍內,但我在他身上留了你的東西,聞聞,去哪兒了?!?/p>
小稻草人安靜了一會兒,突然扭了扭手臂,指向一個方向。
二號朝那個方向看了眼:“林子里呀,看來他是真的想殺我,比那個玩蜘蛛的有趣……沒追錯!”
他晃了晃手里的紅酒瓶,又灌了口酒,然后愉悅地咧開嘴,哼著不成調的哨子,邁進了草木蔥蘢濃密的野林中。
午后。
夏末的日頭應當最烈的時刻,整座小定山卻不見一絲光亮,俱被越來越濃重的大霧淹沒,如晨昏暗昧。
林木輕輕搖晃,草叢沙沙作響。
二號頭懸鳥籠,走在高樹遮天蔽日的林間,閑庭信步,不見半分緊張。
他走幾步,便東張西望一陣,口中砸巴著舌頭,如一個走丟了愛寵的人般,揚聲高喊著:“喵喵醬——喵喵醬——!好喵喵,快出來吧,捉迷藏這種游戲可不適合小貓咪哦!”
“喵喵——”
夾著嗓子,佯裝可愛可親的男聲在林子里隨霧回蕩,空響著,除了驚走原本棲息在此的飛禽走獸,惹不出半分漣漪。
突然,一只兔子飛速竄來,撞在了他腿上。
二號一怔,不等兔子翻起來逃跑,便彎腰一把將兔子拎了起來,提到面前左右端詳了一陣,無聊地嘆了口氣,隨手拋給肩上的小稻草人:“一只普通兔子,賞你了?!?/p>
呆呆的兔子被拋起,剛一碰到小稻草人,就從頭至尾裂開了一道血線。
順著這道血線,兔子在瘋狂掙扎中被活活剝下皮來,慘叫尖銳無比,就響在二號耳邊。二號好似極為享受一般,仰頭微閉起眼,專注地聆聽了起來。
鮮血濺在他臉側,肩xiong。
他抬手揩過來一點,伸出舌尖舔了下,嫌棄地皺了下眉:“嘖,味道一般,不如人類的?!?/p>
就在他品味點評著這一口兔血時,他頭頂的樹杈上,一道漆黑瘦小的影子卻如閃電,無聲而迅猛地劈落了下來!
謀殺
黑影瞬息降臨,二號還仍垂眼瞧著自己的手指,好似全無所覺。
潮涼的霧氣洇shi了他的發梢,好似細露沾染草葉。
突然,草葉顫動,細露被猛地甩出,二號的脖子竟在眨眼間堪稱詭異地一下子轉過了一百八十度!
李新棠那副風流英俊的五官被硬生生捏成了清醒而狡詐的瘋子模樣,漆黑的眼興奮抬起,銳利癲狂地看向撲來的黑影,兩側嘴角高高翹起,鮮血與肉糜濺得零碎。
幾乎就在轉頭的剎那,二號右手如電,呈擒拿爪狀,暴烈甩出,一把掐住黑影,瞬間捏爆!
咔嚓脆響,黏稠液體迸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