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不論是他們的神,還是他們的領主,都不曾回應他們。他們的神落入陷阱,正在與各種力量膠著對抗,那他們的領主呢?
黎漸川心頭也冒出了這個疑問。
金色堡壘戰到了這個程度,四大夢境領地就只是派出了大批秘密教團成員過來舉行邪祀儀式?
疑問剛出,還不及深思,答案就自己來了。
黎漸川身上那縷屬于寧準的精神細絲自從他進入金色堡壘后,就喪失了一切能力和波動,任憑黎漸川怎樣呼喚,都沒有反應。
但此時,它卻自行飄了出來,如一只輕盈的蝶,在黎漸川唇角停留片刻后,便悠然升空而去。
空中。
最高的穹頂處已是一片難辨的混沌,只能隱約看見星云浮沉,陰影滋長,羅松身處其中,形似白骨骷髏,渾身覆滿火焰,懷抱一本不停翻頁的古老書籍,正同aurora與其背后數名魔盒玩家對峙著。
“神已被我降伏,神力正源源不斷地進入我的體內……我將要真正登臨神位了,aurora,你還要再做掙扎嗎?”
羅松聲音虛渺,沉沉說道:“看在你幫我護送并壯大這股魔盒力量的份上,我可以饒你們不死……”
之前自由者玩家小隊的玩家a立在aurora身后,聞言發出一聲譏笑,直接打算他道:“口氣不?。 ?/p>
“羅松,你只是在吸收神力,可還沒有成神呢,現在就來審判我們,是不是還為時過早?還有,別太虛偽,今天饒我們不死,來日我們只怕是生不如死!”
羅松瞳孔內火焰灼灼,凝視著aurora道:“你們正在散去自己的魔盒力量,淪為普通人……一群普通人,我揮揮手就可以殺死一大片,我真的好奇,究竟是什么樣的底牌,能讓你在這種時候,還這么自信地站在我面前……”
“如果你是在等那四個夢境領主,那我只能勸你最好別等……aurora,你猜戰爭剛開始的時候,我為什么只派了一些戰機去進攻夢境領地?”
“那是他們的精神世界,連同他們的精神體、生物腦,而污染,早已埋下種子……他們自顧不暇!”
aurora平靜道:“那羅松,你也來猜猜,這批玩家為什么被稱為‘神降之人’,而不是和我們一樣,是‘天降之人’?為什么他們需要成為夢境領主,而不能像我們一樣只加入組織就行?”
“開戰后,我聽到了一種說法,也許他們本身就是污染更加深重的人,神忌憚他們,所以束縛更重?!?/p>
“況且,誰說你認為的‘污染’就一定是污染?”
“你幫他們加重污染,對抗束縛,他們也許還想親自來感謝你呢?!?/p>
羅松渾噩的神色一滯。
也就在這一刻,九等監區四面傳來無數細密的碎裂聲,好似春蠶破蛹。
芳香撲面,虛幻的花叢在天穹蔓延開來,一個侍從裝扮、五官普通的男人出現,拎著澆花的水壺朝羅松微微一笑,平凡的面孔顯露出驚心動魄的奇異魅力。
絲絲縷縷的黑色迷霧擴散,一道模糊的身影從霧中走來,沒有顯露面容,但虛妄的朦朧感卻已覆蓋四周天穹。
血肉凝結成階梯,白骨拼湊出王座,裹著一身黑色仿生皮的男人現身,灰白色的眼瞳沒有第一時間看向戰場中心,反而向下掃視,似是在尋找什么。但最終無果,便冷笑著收回了視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