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這局游戲管中窺豹,可以知道,魔盒游戲里應該也是存在著或多或少能影響游戲規(guī)則或劇情的四位主人的。”
“這四位主人高于監(jiān)視者、npc和玩家,可以說是魔盒游戲里的神,可他們得到了魔盒力量,就同樣也要受到魔盒法則的制約。”
“魔盒、潘多拉、靈覺會和你,這四位主人中最勢弱的,明確代表著人類一方的,只有你。”
“削減你周圍的一切,剝奪你所擁有的,就是在直接或間接地削弱著魔盒游戲高層次的人類力量。”
他回憶著,將捆繞在寧準身上的線一根一根摘了起來。
“結合真實世界關于魔盒談判的一些側面情報,和我在
三六九等
在黎漸川和謝長生共同的、充滿復雜色彩的注視下,寧準卻忽然問了謝長生一個與污染沒什么直接關聯(lián)的問題。
“長生,你真的放心將沈晴一個人留在貓眼鎮(zhèn)嗎?”
他問道。
謝長生眼神微沉,不假思索地搖了搖頭,直白道:“不放心,但一直以來,我們不僅是愛人,更是并肩同行的戰(zhàn)友。我不放心他,卻信任他。而且,如果他真的……遭遇不測,找回那些記憶后的我,難道還能夠獨活嗎?”
“我會為我們腳下的這條路付出一切,只是在我的個人生死這件事上,請原諒我的自私。”
這是個讓人沒有絲毫意外的答案。
寧準顯然也料到了,無奈地晃了晃下巴,才說:“我在‘深海之巔’了解過六等監(jiān)區(qū)夢境領主的情況,剛才也和黎老師進行了記憶影像的交換讀取,我知道你離開貓眼鎮(zhèn)的辦法,只有三個。”
“一是zisha或被人殺,達到一種似真似假的瀕死狀態(tài),夢境領主將亡,夢境領地自然會崩潰。二是滅掉夢魘兄弟會,沒了秘密教團,夢境領地便會塌陷一塊,領主不再受秘密教團制約。三就是尋找玩家接替,與自己精神世界越是接近的,越好。”
“這三種方法不管哪一種,都是有極大風險,需要付出極大代價的。”
“九等監(jiān)區(qū)的夢境領地全滅,夢境領主們,比如我,看似是還好好的在這里,但實際上我的軀體是虛假的,我真實剩下的,只有生物腦。我知道,你也是,長生。”
“你也只剩下了一顆生物腦。”
黎漸川順著寧準的視線望向謝長生。
被遮掩過程的、耗時過長的轉讓儀式,和一路過來謝長生行止坐臥中展現(xiàn)出的種種蛛絲馬跡,一下子在黎漸川的腦海中串連起來。
被點破,謝長生也不再隱瞞,坦然道:“確實。但這對我沒有什么影響,我現(xiàn)在使用的是我煉金創(chuàng)造出的一具軀殼,不是最初降臨時謝爾德的身體。這是我擺脫夢境領主的束縛,必然要付出的代價。”
黎漸川蹙眉:“長生被污染,是因為這具軀體?”
“不。”
寧準搖頭:“其實就是你們現(xiàn)在所想到的那樣,長生被污染,是因為在轉讓儀式中不可避免地接觸到了沈晴的精神世界。”
“這件事不能怪沈晴無知無覺,不能怪長生不夠謹慎,也不能怪你保護不力,”他冷靜的目光掃過謝長生和黎漸川,唇角彎了彎,“要真必須挑出一個人來背鍋,那只能是我。”
“當然,我知道,我們之間沒必要講這些。所以,我也必須提醒你們,別讓過多的自責和愧疚影響自己的判斷,污染會趁虛而入。”
黎漸川壓抑著翻涌如潮的底層情緒,努力保持著大腦的清醒,開口道:“換句話說,圍繞著長生的,從一開始就是一層層圈套,一層層陷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