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默契似乎并不能用天生的契合,或者最終決戰(zhàn)里那些游戲時間的培養(yǎng)來做解釋。
而曾經的自己埋藏在魔盒中的那份筆記和記憶,卻又似乎在暗示著某些更為隱秘不可言的東西。
腦海里不動聲色地轉過某些念頭,黎漸川壓下了有點飄飛的思緒,對著穿戴好的寧準揚了揚眉。
寧準比劃了個手勢,黎漸川不置可否地點了下頭,隨手拿過帽子壓在頭上,抬起的手按在了包廂門上。
咔的一聲刺耳響動。
包廂門拉開,一道細窄暗沉的光照射進來。
過道內所有的目光瞬間都如鋒利而晦澀的箭一般,倏地釘向了這扇門。
沉悶而混雜著各種惡劣氣味的空氣停止了微弱干涸的涌動。
風衣上整齊排列的木制紐扣啪地打在門把手上,黎漸川向外邁了一步,平靜的目光飛快地掃過整條過道——過道盡頭的列車員多雷并不在,那張空蕩蕩的椅子已經被擁擠在過道內的幾道身影遮擋了大半,椅子上的燈似乎壞了,顫巍巍地閃爍著,落下一片灰暗的影子。
而這片逼仄狹窄的過道內,站在最前頭的是列車長湯普森。
他那兩道濃黑的眉毛壓得很低,棕色的眼珠投射出的視線在黎漸川身上轉了一圈,還沒表現出什么獨特的情緒,就又被收了回去。
在他身后的,是握著手杖的勞倫。
勞倫的臉上沒有任何表情,側臉凝在昏黃的燈光下,如粗糙老舊的蠟像。他有點過分平靜,仿佛短短幾分鐘前在晚餐上被揭開身份、強勢針對的人不是他一樣。
察覺到黎漸川的掃視,他略微偏過頭,眼神透著無機質的冷酷與陰沉。
除開這兩位外,雙胞胎中的姐姐莉莉特也出現在了過道內,披肩的長發(fā)有些凌亂,臉色蒼白,低著頭沒有去看任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