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起老舊的紅酒瓶,他隨意灌了一口,在將酒瓶甩回魔盒的瞬間,他便如一道閃電,悍然劈了出去!
“砰!”
黎漸川彈起離開時,他剛剛腳下站立的屋頂被轟然捅開,無數扭曲爬動的觸手如傾巢而出的蛇群,蜂擁撲來。
其后一顆畸形的球體躍出,緊隨而至,病態地蠕動著,似與若隱若現的囈語和諧交織。
甫一沖出,不到半米,無數黑羽便鋪天蓋地地落了下來,將球體死死裹住,從半空中壓下。
在它前方,黎漸川已迎面撞向了最先從胡同中爬出的數個鎮民。
他飛快地在四周的高墻與屋頂上跳躍輾轉,扭曲著自己的身形,又操縱著黑羽干擾,堪稱順利而流暢地于四面八方瘋狂抽來的無數觸手間迅疾穿梭。
一條條或橫掃、或直刺而來的觸手不斷地追擊著他,又與他擦身而過,轟轟砸落,爆發出堪比小型榴彈的威力。
黎漸川不打算和這些觸手硬剛。
鳥籠有保護主人精神體,免疫一切針對精神體的攻擊的能力,可在這場全鎮通緝中,游魂的狀態明顯不同平時,不能完全以精神體而論。黎漸川估計鳥籠的能力會被削弱,不能再免疫一切攻擊,但還是能給精神體提供一定的保護,不至于讓主人輕易死亡。
其實沒有奇異物品保護,面對這些觸手的強力一擊,黎漸川也自信自己不會當場死亡。
但這僅僅只是一擊,如此多的觸手,又怎么會只是一擊?
而且他的直覺告訴他,這些觸手真正恐怖的絕不是這狠狠刺來的一擊,如果自己被它們其中任何一條碰到、擦過、擊中,那面臨的極可能是比死亡更可怕的后果。
膽大而不冒進莽撞,謹慎而不怯懦猶疑,永遠是黎漸川執行一切任務的第一原則。
手持血瞳匕首,精神高度集中,藍光于眼底瘋狂閃爍。
黎漸川如真正的幽靈般,以堪稱詭譎莫測的身手躲過觸手,來到了距離他最近的一個球體怪物前。
球體近在咫尺,匕首猛地刺出,直接釘進了鎮民沒有五官的臉上。
被刺中的球體怪物觸手受激,驟然狂舞起來,朝黎漸川癲狂裹來,想要將他活活纏死。
但不等它們抓到這位幽靈,黎漸川便咬牙狠狠往下一墜,號稱無堅不摧的匕首倏地向下,一道血線乍現,整個膨脹無比的球體怪物在一瞬間被從頭到尾剖了開來。
然而,詭異的是,這道血線劃開,卻并不像是切割了一個人,而更像是戳破了一個真正的氣球。
隨著一道古怪的噗嗤聲,球體緩緩癟了下去,觸手們也驟然僵硬,噼里啪啦無力軟倒下來。
中央一條血線被赫然撐大,潮水般渾濁奇異的半透明液體爭先恐后地從中涌出,好像也有生命與情緒一般。
黎漸川跳上一棵樹,躲避其它觸手的同時,目不轉睛地盯著那些膠水似的涌出的液體。
一根試管出現在手里,與手掌一同消失,又一同于微光閃爍中出現在那些液體上方,再收回時,其中已裝滿了同樣的液體。
與此同時,因神明之酒的負面影響,也有一點微醺的醉意涌上黎漸川的腦海,但與他的酒量相比,這點醉意可以忽略不計。
一擊得手,拿到了想要的東西,似乎有些太過順利了。
而且,全鎮通緝的怪物,這么簡單就被解決了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