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這種未知能量,哪怕是阿爾法星最高端的儀器,也無法將其分析或捕捉,更無法人為創造條件去生成,就連監測到它,都只是出現在某些古老區域的偶然性事件。”
黎漸川道:“研究所應當是不太支持貝塔這個研究的。”
“但貝塔卻不愿就此放棄。”
“沒有儀器可以分析并捕捉這股未知能量,那他就先創造出一個儀器。他辭掉研究所的工作,變賣家當,帶著一些實驗筆記和器材,來到了這座小村莊,隱居起來,潛心研究。”
“之后,阿爾法星早就因資源缺乏、分配不均等問題埋下伏筆的戰爭,終于爆發了。”
“貝塔帶著早就準備的物資,躲進了防空洞,過上了與世隔絕的生活,漸漸陷入到一種瘋魔般的研究狀態里。”
“在不知道第多少年后,貝塔創造捕捉未知能量儀器的實驗終于成功了。”
“他在實驗過程中搭建起了一個實驗模型,距離成品只差最后一步,因為四周散落的未知能量似乎不夠。他需要帶著這個模型,尋找到足夠的未知能量,將未知能量注入其中,才算是真正將實驗模型化為他想象中可以使用的實物。”
“然而,當他走出防空洞,卻發現,阿爾法星已經毀于戰爭。整個世界空空蕩蕩,似乎只剩下他唯一一個人類。”
黎漸川結合實驗筆記和曾借魔盒視角所見的畫面,將真實的貝塔從《最后一個人類》這本虛構的書籍中慢慢拉了出來,言簡意賅地敘述著。
“這里有一個疑點。”
黎漸川頓了下:“雖然《最后一個人類》這本書要‘相信它的開頭’,但是它的開頭卻有一些非常明顯的問題。”
“第一,滅世般的戰爭席卷了阿爾法星的各個角落,滅絕了所有人類,卻唯獨放過了貝塔,這太過天方夜譚。第二,整顆星球就是一個完整的生態系統,其余盡皆毀滅,連避難所都無人幸存,卻只有貝塔規格并未太高的防空洞沒有受到任何影響,這幾乎不可能。第三,戰爭后期,貝塔自認為自己沒有踏出過防空洞一步,可他攜帶進來的物品為什么就如此恰好,能幫助他完成實驗,并搭建模型?運氣,被設計的巧合,還是他的意識受到了影響?”
“在相信開頭的前提下,唯一可以解釋這些的答案,就是在貝塔搭建這個實驗模型的過程中,未成功的實驗模型就已經顯露出異常了。”
“它,或者是貝塔認為的一直散落在四周但卻無法觀測捕捉的未知能量借助它,直接或間接地對貝塔的身體、精神及周遭環境都產生了一些影響。”
“后者,即未知能量借助實驗模型的可能性更大一些。”
“因為未被注入未知能量的實驗模型只是一件普通物品,大概率不具備天生的異常。”
“以此為,更深一步去想——假如實驗模型在還未被注入能量的搭建過程中就已經出現異常,已經能夠與未知能量勾連,那我們就很難確定,這一切,到底是貝塔在制造儀器試圖捕捉這種未知能量,還是這種未知能量恰好選擇了借貝塔之手出現于人類認知中。”
被定格在激戰中的blood突然插言:“后者的概率更大。”
黎漸川有點詫異地看向他。
被灰色巨掌捏碎大半本體的blood竟然是第一個開口協助解謎的。意料之外,但卻在情理之中。
blood好像已不見了真空時間降臨那一刻的癲狂大笑,嗓音平和得像是教室里溫文儒雅的教授:“從結果逆推,可以知道,這種未知能量,就是宇宙間的超維能量。”
“也就是現實世界廣義上的x能量,部分勢力實際上已知的xy能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