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漸川沒找到機會試探他們,卻也堪稱輕而易舉地從費深和普查小組其他人口中得知了許多關(guān)于歡喜溝與大祭的情況。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他們對這些并未多作隱瞞。
整個晚飯唯有一點需要注意,那就是直到這一餐結(jié)束,周沫都沒有出現(xiàn)。
黎漸川問過費深,費深的回答是周沫被村長家的幾塊石碑迷住了,要留在那兒拓印,可能后半夜回來,也可能就村長家先住下了。
普查小組其他人,包括與周沫綁在一條繩上的陳遠山,都沒有對這個答案表現(xiàn)出什么異常。
看來費深所說確有其事。
一頓飯從六七點吃到九十點,吃到最后,大半箱白酒干下去,所有人都醉了,簡單洗漱后,便互相攙扶著,都回去休息了。
當(dāng)然,黎漸川的酒醉是裝的。
不知是因為多子警告的余悸,還是因為費深總是讓人有點摸不著頭腦的行為,他仍對這一晚不太放心,裝醉回房后躺在床上,都始終保持著警惕,未曾深眠。
然而,這一晚的前半夜卻當(dāng)真是風(fēng)平浪靜,無事發(fā)生。
可黎漸川卻還是能感受到他來自內(nèi)心深處的不安,只是這不安從何而來,虛浮無定,他摸不到。
不過不安歸不安,該做的事照舊要做。
凌晨一點,黎漸川收拾妥當(dāng),與寧準提前出了門。
他打算去一趟村長家,見見周沫。
村長家在正街上,距離福祿山很近,對要去福祿山參加今天
有喜
“你認為是我殺了他,所以才來找我?”黎漸川關(guān)掉手電,也和寧準走進林中,遮掩身形,以免被其他外出的人看到。
“除了你,這里能殺他的存在不多,”榆阿娘直白道,“而這些存在,要么無法出手,要么不會出手。”
黎漸川蹙眉:“你怎么能確定周沫已經(jīng)死了?”
“在我見過門鎖后,門鎖的氣息就再也不能在我面前隱藏。我一直能聞到他的氣息。就算他掉進了神國,掉進了歷史,掉進了非現(xiàn)實的任何所在,只要仍在歡喜溝,這股氣息就始終無法逃離我的嗅覺。”榆阿娘道。
“但不久前,這股氣息徹底消失了。”
她嗤笑:“除了死亡,我想不到還有什么能讓它突然消失。”
“不久前?”黎漸川抓住關(guān)鍵詞,“具體是什么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