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小時后。
惶惶不安的民眾在避難所中央平臺的大屏幕上看到了謝長生的臉。
“……即日起,第九避難所的基地長將由我擔任。”
謝長生的聲音清冷依舊:“包括前基地長、武裝局局長、后勤局局長等在內的四名高層管理,與一百三十二名涉及貪腐、奴隸買賣、資源zousi等的中層成員,將會于明早八點,進行公開審判,歡迎大家前往第一法庭旁聽……”
“另外,大家所關心的第九避難所的未來發展方向,我將依據民眾意愿調查,將其更改為兩項計劃,一項為‘基因改造計劃’,是為人體適應極寒環境而準備,一項為‘熔爐擴展計劃’,在進行基因改造的同時,我們也不會放棄改造地球環境,讓地球重回適宜溫度……”
匆忙卻不倉促的演講過程中,謝長生眼角的余光望見了一直懸浮在空中,從未褪去的血字。
“救世第一輪:全球冰封。
成功進度:19。”
……
三月末,華國首都落下了春天的第一場雨。
寧準在淅瀝的雨聲中醒來,下意識地抬起手腕,看了眼自己改造的一支銀色手表。
早上五點半。
這次還不錯,勉強安穩地睡了三個小時,已經破了這個月的紀錄了。
寧準撥弄了下手表,又轉頭,透過窗簾的縫隙,望了會兒外面陰沉的天色,然后才慢慢爬起來,下床洗漱,開火做飯。
一碗清湯面,加一個雞蛋和一把青菜,就是寧準的早餐。日日如此,也不覺單調。
湯面之外,他還煮了一碗米飯。
米飯被他放到一張遺照前,面碗被他端到餐桌上。
他面對遺照,坐在桌邊,不看新聞,也不玩手機,只拿起筷子,一口一口認真又專注地吃飯。
吃完,洗干凈碗筷,他把家里裝滿的垃圾袋都收好,拎到玄關,然后套上大衣,換上鞋子,背上背包,出門上班,順便丟垃圾。
垃圾站附近,正在做垃圾分類的大爺大媽們聚在晨霧里,有一搭沒一搭地閑聊著。
寧準路過,他們施舍來一個眼神,重點掃過他手中的垃圾袋,確認沒什么問題,便又轉回頭,繼續小聲說話。
“昨天那新聞你們知道嗎?就王坪街那個,精神病kanren,七死八傷……”
“知道!群里那圖片老嚇人了……我都說讓他們別總發這種東西,年紀大了心臟不好,一看那血赤糊拉的,萬一受不了犯起病來可怎么辦……真的是,唉,也怪這些人,不知道咋回事,非要沖出來kanren,好好的日子不過,這一倆月的,都第幾次了,這還是在首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