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長生搜遍這明顯是他私人空間的整個船艙,也只翻到兩塊不足巴掌大的發霉面包。
這還是一個有著充足勞動能力的壯年小伙子,尚且只能擁有這點食物。
過道里的動靜很快就近了。
女人踉踉蹌蹌拖動著身體,摟著孩子,跪倒在一扇扇艙門前,也許是力竭了,之前瘋狂的拍門聲也虛弱下來,充滿無力與絕望。
“求求您,我給您磕頭了,我給您祈福,求求您,求求……給孩子一口吃的吧!我什么都不要,只給孩子一口吃的就行,真的……什么都行,只要能活命!求求您,發發慈悲,救救她吧!她快餓死了,求求您……”
“只要您不嫌棄,我什么都可以做,只要一口吃的……求求您!我給您磕頭,給您磕頭!”
砰砰砰的響動傳來。
是頭顱毫不留情地砸在地板的聲音。
“趕緊滾,少在這里礙眼!”
某個船艙一陣怒罵:“年紀這么大,還是個把肉都換給了甲板上的殘次貨,能干什么?活著都是浪費糧食,滾遠點,別在你爺爺門前吵吵!”
磕頭的聲音一頓,繼而響起的是女人近乎癲狂的乞求,她像是沖了上去,撞在了門上:“我還有肉的,我還有肉!我腰上還有!只要你有保血藥,我就把肉給你,只要一口吃的,就一口!”
那聲音道:“你當保血藥是大白菜呀,除了甲板和上層,誰有那玩意兒?再說了,我拿你的肉干什么,我可不像那些家伙一樣,人肉都下得去嘴!行了,趕緊滾,別讓老子再說第二遍!”
女人卻像是從這罵聲里窺出什么一樣,仍在懇求。
這時,那艙內卻又響起了第二道聲音,更加蒼老,像是個六七十歲的老人:“剛子,人家也是走投無路了,不然怎么會這樣求人?大人沒未來了,孩子還有,給口飯吃的事兒罷了。你開門去看看那孩子,多大了……”
“爸,你醒了?哎呀,別管了,咱們哪來的多余的糧食……”叫剛子的男人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