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書小說

第37章 （第3頁）

趙光輝和另一個人手忙腳亂地拉住琳達(dá)，黎漸川快速走到琳達(dá)剛才的位置，腳在雪面上掃了掃，卻什么也沒看到——那只手消失了。

而在眾人的驚慌與奔跑中，狂暴的雪崩也如期而至。

雪流埋上來之前，黎漸川干脆利落地帶著寧準(zhǔn)躲在一塊巨石后，將人緊緊抱在懷里。

寧準(zhǔn)急促的喘息就在耳畔，天地沉寂無聲，大雪落下時，黎漸川聽到寧準(zhǔn)的聲音：“相信你看到的……”

清冷嘶啞的聲音漸遠(yuǎn)。

燭光唰地照亮黎漸川的視野。

他愣了一秒，就立刻意識到，他又來到了那個夢境。

這次他審視了下自己的穿著打扮。

沒有鏡子，看不到全身和面容。但根據(jù)衣服和身材，還有面部的骨骼構(gòu)造，黎漸川可以確定，這就是梁川的身體。

這樣想著，他用另一只沒有拿燭臺的手摸了下后背——他一怔，收回了手。

做完這一切，黎漸川才抬眼看向和上次一樣半開的木門。

但這次，門上的詩歌發(fā)生了變化。

“由于缺乏野獸，我闖入牢籠里充數(shù)

把刑期和番號刻在鋪位和椽木上

生活在海邊，在綠洲中玩紙牌

跟那些魔鬼才知道是誰的人一起吃塊菌

從冰川的高度

我觀看半個世界塵世的寬度

兩次溺水

三次讓利刀刮過我的本性

……”

上次的那首詩黎漸川不認(rèn)識，但這首他卻記得。

因?yàn)樗罱妥x過這首詩，從寧準(zhǔn)散亂的書架上找到的。

這首詩是布羅茨基的《一九八零年五月二十四日》。

黎漸川一個糙漢，沒有什么文學(xué)鑒賞能力，不太清楚這首詩要表達(dá)的是什么，但在不由自主念出第一句之后，他就莫名地想到了地下通道里的第二扇門。

那是一扇牢門。

手持燭臺，黎漸川誦念著這首詩歌，走進(jìn)了熟悉的地下通道。

奇怪的是，這次他沒有遇到第一次令人作嘔的血肉之門，而是走了很久，直接來到了那扇黑漆漆的開了一面小窗的牢門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