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很可惜,這局游戲不給玩家任何漏洞可鉆,寧準那兩片微微翕動的薄唇在黎漸川眼里打了馬賽克一樣模糊。
黎漸川自己也試了兩句,嘴里嗶嗶響個不停,連自己的耳朵聽起來都是消音聲。
至于寫字,黎漸川嘗試了下,也是一團馬賽克。寫在手心背上,可能會被其他兩個人看見不說,也根本感覺不出寫的是什么。看來這局游戲對玩家交流的限制相當大。
之前在他分析出玩家殺戮是否生效,也需要同一扇門的判定后,他就多少對現在這個情況有了一定心理準備。
難殺,難交流。
換句話說,也就是這局游戲的謎底,很可能會在玩家的交流中被揭露出來,而且這局游戲在某種程度上是在保護玩家不被同類殺害。這樣做的目的,值得深思。
黎漸川撩了下深灰的額發,倒沒有太多失望。
而且他也很清楚。
游戲限制是一方面,另一方面,寧準不使用魔盒,卻仍舊和他出現在同一局游戲,這其中的緣由絕不簡單,或許與那些他不確定的記憶有關,而這些寧準暫時應該不會告訴他。
魔盒游戲同一時間開啟的游戲場景千千萬萬,進入游戲的玩家也無法估算,怎么會就這么巧,寧準也來了,還恰巧和他在同一局?
他猜測,他和寧準之間可能存在某種強制的關聯,而這種關聯,可能要黎漸川主動去發現。
“應該不會再有人來了。”
寧準掃了一眼另外兩人。
這句話倒是沒有被消音。
在黎漸川和寧準撩騷試驗的時候,那一男一女兩個玩家已經各自開始了對客廳的搜查。
客廳電視墻上掛著一面鐘表,表盤只有三格,很顯然,是代表著這個房間給他們的三小時。現在時間已經過去了十分鐘。
“我第一個到,三分鐘后到的是女法官,再過一分鐘,到的是男律師。最后是檢察官。”
寧準輕聲道。
黎漸川點了點頭,分析其中或許有用的信息。從寧準的表現看,各個玩家雖然都會出現在這同一座房子里,但之前面臨的場景或許不盡相同,得到的線索也不一樣。
不過現在他們不能互通有無,就只好各自為戰。
“……頭疼。”
黎漸川嘆息,低頭碰了下寧準的額角,看著寧準水澤未去的shi潤的唇。
他語氣冷淡,但卻像纏著低啞的曖昧一樣,很有點撒嬌的意思,暗示意味十足。
半闔的桃花眼一抬,寧準有點詫異地揚了下眉,仰頭和他接了一個短暫的吻,然后抽回舌尖,含著微光的視線在黎漸川臉上逡巡一圈:“你在試探什么……是法則?”
“法則,或者說判定。”
黎漸川盡量不涉及消音內容,簡短道。
仿佛無形中的默契,寧準立刻領會了他的意思,沒有多問,反而是道:“還記得我之前說過的法則是‘有余地’的限制和線索嗎?”
“它不會去完全禁止或者廢棄玩家的某一方面,也不會和游戲內的強制劇情產生沖突。”
寧準看向黎漸川,白皙修長的手指抬起,慢慢為黎漸川扣好制服最頂端的金屬扣子,聲音清冷微啞:“別擔心,哥哥。”
黎漸川其實并不太擔心。
在撞出衣柜,看到一片紅色的火海時,黎漸川就對“禁止直接觸碰紅色物體”這條法則有了些其他猜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