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局游戲沒有新人,那么難度不可能會比開膛手低。
黎漸川隨意地琢磨著,忽然聽到后方傳來咕嚕一聲倒酒聲。
“白天觀察所有乘客,傍晚指認投票,晚上隔離得出結(jié)果。很規(guī)整簡單的一局。”
七號桌子上的玩家端起酒杯,朝看過來的幾道視線輕輕一晃,嘶啞的笑聲從兜帽的陰影下流瀉出來,“希望明晚還能在這里看到各位,好運。”
餐車內(nèi)安靜幾秒。
一陣刺耳的刀叉撞擊聲,五號敲了敲盤子,冷聲道:“不排除玩家不會隨機到精神病乘客身份的可能性。你的好運太早了些。”
“我可不喜歡冷漠和悲觀。”七號又笑了聲,不再說話了。
或許是表現(xiàn)在表面上的規(guī)則非常簡單,以至于這一頓晚餐的氣氛似乎并不是非常緊張。
剩余的玩家沒有人再出聲。
大家沉默地用著晚餐。
切掉半塊牛排后,黎漸川暫時停下了手,態(tài)度隨意地掀起了桌面上倒扣著的法則卡牌。這對他來說已經(jīng)很有些輕車熟路的感覺了。
熟悉的血色漫過牌面。
一行血字緩緩浮現(xiàn)在黎漸川眼前,是這一局屬于他的法則:“不能正視任何鏡面。”
黎漸川眼神一動。
不能正視任何鏡面。
這其中包含的范圍很廣,不單單只是鏡子,還包括一切可以反射出影像的鏡面,比如漆黑的車窗,平靜的水面,等等。
這對活動的限制相當(dāng)大,并且稍不注意就容易違反法則。
平靜的沉默中,餐車墻面上懸掛的鐘走到了晚上九點。
噠的一聲指針跳動。
時間到。
黎漸川被一股沉重的拉力猛地一拽,眼前的光亮被黑洞吞噬般突然消失。
但黑暗只是一剎那的。
緊隨而至的,是一點黯淡微弱的燈光,褪去強烈的光亮,靜靜懸在側(cè)上方。
眼皮略微刺亮。
黎漸川閉了閉眼,緩和了下這突如其來的光線變化。
周圍已經(jīng)不是餐車的場景了。
他的姿勢也由坐著變成了仰躺。
脖子有些酸,他似乎躺了很久,后腰撐著硬邦邦的臥鋪床,背后是疊起的略有些發(fā)黃的被子。
這處單人臥鋪車廂的空間不算很大,勉強能讓黎漸川自如地轉(zhuǎn)個身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