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是像。
這就是一條蛇,一條巨蟒!
黎漸川忍著巨響震蕩大腦的眩暈,后退一步,攔在寧準(zhǔn)身前,猛地轉(zhuǎn)頭看向旁邊的電梯——那里電梯門打開,無聲無息地露出了一雙猩紅的豎瞳,和吐著信子的蛇類巨口。
“你太聰明了,聰明得和切爾諾貝利的蠢貨們格格不入?!?/p>
血紅的信子從被銜在口中的蛇尾邊緣游出來,如一條嶄新的毒蛇,靠近寧準(zhǔn):“你就是它們說的那個逃出去的同類,對吧?你身上的氣息很混亂,我能感覺到?!?/p>
“但你應(yīng)該感覺不到我才對,我被那些藏品掩蓋著。”
蛇信停在了距離黎漸川五米遠(yuǎn)的位置,晃在寧準(zhǔn)眼前:“你是怎么發(fā)現(xiàn)我的?”
“你不應(yīng)該看不起切爾諾貝利的任何存在,也許你才是最蠢的那一個?!?/p>
寧準(zhǔn)黯淡的桃花眼似乎已被血紅的光浸染,折射出幽昧詭麗的色彩,他勾了勾唇角:“摸到
切爾諾貝利
像是被寧準(zhǔn)的話語激怒。
三樓的走廊與玻璃房都震顫起來,天花板與地面不斷地傳來嘎吱嘎吱的碎裂聲,好似蛇軀蠕動碾壓。
墻面上細(xì)微的半透明紅鱗一圈又一圈炸開,如石子落水,激起漣漪。
達(dá)克徹底醒了過來。
它纏緊身軀,從電梯門里直起頭顱。
周遭的景象全部閃爍變動著。
時而是醫(yī)院的三樓,時而是頂樓的天臺、夜空與好似無邊無際的繞動的蛇軀。
三人完全置身于這條巨蛇的包圍之中。
黎漸川的鼻尖灌滿了令人作嘔的腥臭,喉頭不斷頂起落下。
他死死地盯著前方,眼球爬上血網(wǎng)。現(xiàn)有的記憶中,他是第一次如此直觀地面對這樣比火車還要粗壯龐大的巨物,強大而窒息的壓迫感撲面而來,恐怖猙獰,直擊人類恐懼的本能。
渾身的毛炸起。
他清楚地看到了雙方螻蟻大象般的差距,也清楚地感受到了自己快速有力的心跳——那顆心臟如強力的泵,在源源不斷地輸送著滾燙的血液,讓它們奔涌,撞擊,迸發(fā)出熾熱無比、嘶聲吶喊的對抗的勇氣。
緊張,恐懼,憤怒,和因生死難料的搏殺而產(chǎn)生的激動顫抖,紛紛充斥在這顆心臟里,卻唯獨讓后退逃離缺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