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尼爾的呼吸莫名地急促了起來:“是什么?莎莉小姐,您究竟看到了什么?”
李金雅輕輕笑了聲,搖搖晃晃起身,帶著一串滴答落地的血點,來到了房間的鏡子前。
她直直地盯著鏡子里的自己,沒有回答丹尼爾的問題,反而問道:“村田,如果會有世界末日,你認為它將會是在什么時候到來?這不是一個玩笑,我需要你仔細地思考。”
丹尼爾怔了怔。
沉思片刻,他道:“如果會有……那大概會是魔盒游戲揭開它的真實目的,或將全世界絕大部分人類都拉進游戲的時候吧。”
“也可能是魔盒內的科技被運輸出去,沒有限制地瘋狂發展,資源不足,各國、各勢力不得不為了更好的利益與更好的未來發動戰爭。以現在的戰爭水平,如果爆發
切爾諾貝利
一陣腥臭的風落在晃動的燈泡下,又迅速穿掠二樓幽長的過道,靜默地停止在了一扇房門前。
黎漸川摘下門把手上掛著的鑰匙,chajin鎖眼,正要轉動開門,房門卻忽然從里面打開了。
謝長生光禿禿的腦袋反射著過道上昏暗的光線,出現在門內。
他抬起手掌按在門框上,似是以特殊能力感應著四周,確認沒有跟蹤與危險后,在黎漸川一步閃身進門時,便緊擦著寧準的后背,極輕地關上了門。
室內一片黑暗,只能借助黯淡的薄光勾勒出一些模糊的輪廓。
黎漸川把寧準放到那張空著的單人床上,快速檢查了下他的身體,沒有發現什么明顯的傷勢,呼吸雖然微弱但還算平穩,不像昏迷,應當只是損耗過度造成的沉睡。
略提著的心放下來了一點,他沒有選擇立刻叫醒寧準,而是給他留出了足夠的恢復空間。
呼吸逐漸平穩,黎漸川緊繃的神經緩緩放松。
他閉了閉眼,彎腰往床底一摸,果不其然摸到了新的防護服和一些備好的簡單物資。
“出了什么事?”
謝長生關好門回身,掃了眼這兩人的一身狼狽,蹙眉問道。
黎漸川看了看謝長生,也是一張臉煞白,沒比他們好到哪兒去。
“從腹語玩偶那兒拿到的線索,去了三樓,意外撞見第二補給點的原住民們,跟蹤他們去了葉戈爾說的那座后花園。”
他低聲道。
“但可能是走岔了路,也可能是我們這些研究者和原住民們存在一些識別上的差異,總之,我們沒在后花園里找到那些原住民,反而是碰見了葉戈爾,還有其他玩家……”
簡明扼要地敘述著后花園里的見聞和戰斗,黎漸川隨手摘掉墨鏡和防護面具,把身上裹著的床單和破布也扯下來,全丟到了房間的角落,它們已經全部粘滿了紅紅白白的血漿爛肉,變得臭不可聞。
松弛著全身的肌肉,疲憊地拉開衛生間的門,黎漸川邊擰動水龍頭,放出一注細小無聲的水流,邊道:“……李金雅和丹尼爾傷得更重,葉戈爾和先知殘骸都被炸毀了,只剩殘片,被我撈了一塊回來。”
“聊勝于無,希望有用處。”
冷水打shi毛巾,干脆利落地被他甩到頭上,開始擦拭身體。
他沒有潔癖這種講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