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號道。
隨著這些話音的落下,馮天德歪坐著的身體慢慢直了起來,他定定地看著七號,沉默片刻,突然也笑了起來,連帶原本那股令人不太舒服的、充滿了壓抑著的瘋狂的語調,也隨之變了。
“好吧,我接受你的建議。”他道,“那就勞煩我們的說明人,給大家都發幾張紙,寫下來吧,節省時間。”
七號欣然贊同:“可以。”
馮天德被掀了半截底褲,不再攪事,黎漸川等人本就更傾向于交流,自然也沒有異議。
走到高端局的玩家哪怕不全都是過目不忘的天才怪物,也都有自己的一套記憶方法,想記住的東西,不會輕易忘記,還原出來當然也不是問題。
黑皮筆記本在每張桌子發放下三份紙筆。
五人默契地分配了下,很快將三條線三次晚餐的所有故事都寫了出來。數張紙頁借說明人的幫助,在三張餐桌內輪流轉過一遍,共享給了所有玩家。
確實,一如七號所料,這九個故事迥然不同。
黎漸川將另外六個故事按照內容簡單總結了下。
謀殺
在黑皮筆記本明確點出第三線大霧已至是某個玩家以某樣線索開啟的之后,黎漸川就一直在思考,那名玩家是誰,那樣線索是什么,這場大霧又為何被突然開啟。
但現在,看著第一線這三個故事,他對這三個問題的答案便都已有了大致的猜測。
當然,這猜測建立起來的前提是,這三個故事皆為真實,沒有半分弄虛作假。依黎漸川目前掌握的情報來看,真實的可能性是極大的。
至于第二條線的三個故事,四姨太出嫁、玩家第一次謀殺丁局長和黎漸川殺玩家二號,從黎漸川個人角度來看,都不是特別重要。
其中很多東西他都已經了解,這三個故事只能為他得到的一些線索做做輔助印證,讓他所了解的情況更加清楚確切,卻不能給他一些新鮮信息。
而且,第二張餐桌只剩馮天德一人,他寫出來的三個故事的真實性,不管別的玩家信多少,黎漸川是最多只信一半。
“別都是一副上當受騙的模樣嘛。”
馮天德翻著自己的手里的紙頁,抬頭掃了眼三張餐桌,忽然笑道:“第二線夾在中間,線索有限,沒什么大事發生,不是很正常嗎?前不著村后不著店的,我就算是真想解謎,也有心無力呀,還都要仰仗各位。”
七號聞言,語氣立馬溫柔了幾個度:“看你這話說的,太客氣了。不過既然要仰仗我們,那僅僅三個故事肯定不夠,不如把你殺了馮天德后得到的他的一半記憶和兇案獎勵,也分享出來?”
“我個人呢,也可以承諾一句,這局游戲,只要你不與我為敵,我絕不會主動去殺你。”
這順桿子爬的話似乎讓人有點沒法接了。
可這是魔盒游戲,在座的都是老油條,人話鬼話只要想接,自然是都能接上的。
馮天德便順勢接上了一聲驚喜的哎呀。
哎呀完,他笑呵呵道:“可以,完全可以,可是七號,你這空口白牙的我可沒法信,晚餐的公正性也比不過真空時間,你要是真的誠心和我交易,必須得拿出你的真空時間來見證,我的我是不會拿的,留著有用。”
“你看,交易的機會就在眼前,就看你舍不舍得了。”
“畢竟對你們這些一心只追求解謎的玩家來說,隨時隨地都能降臨的黑白領域實在太過重要,尤其是在周圍還有實力不低的競爭對手,自己并非獨自領先時。因為高端局里,走到最后的玩家少有摸不到謎底的,說白了,很多時候搶的就是一個先機與正確率的高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