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心臟的主人在不久前剛剛獲得了表彰,隊里受過這個表彰的前輩,后來都被或早或晚地調(diào)去了首都,據(jù)說是去進行秘密培訓,為執(zhí)行更重大卻也更危險的任務做準備。
眼下,終于輪到他了。
這一幕黎漸川非常熟悉,這是他正式退役,調(diào)入處里,由明轉(zhuǎn)暗的開始。
這與他現(xiàn)有的記憶好像沒什么差別,黎漸川不知道補過來的新記憶里為什么還會出現(xiàn)這一幕。
這個疑惑剛剛冒出,緊接著,封肅秋就用一句話,給了黎漸川答案。
“接下來的三個月,我們會給你一場考核。考核通過,你會加入我們,你所有的問題也就都有了答案??己耸?,你就當什么都沒發(fā)生過,繼續(xù)在特殊部隊服役,一切如常,只需要把這次談話和這次考核的內(nèi)容,全部從腦袋里抹掉。”
——不對,這不對。
黎漸川記得很清楚,在他的記憶里,封肅秋來見他,根本沒有提過什么考核,只說給他放三個月的假,三個月之后就去處里。
這三個月的空閑里,他雖然連駐地大門都沒出過,還是如往常一樣吃飯睡覺訓練,但發(fā)生的所有事他都記得,都非常真實,完全不像虛假的。
可是現(xiàn)在看來……那或許就是虛假的。
是被某種未知的、恐怖的力量修改或植入的。
眼前,真實的記憶出現(xiàn),就像是在告訴黎漸川,他現(xiàn)有的記憶或許就是從這里,從這間辦公室開始,偏離了真實。
封肅秋道:“當然,你也可以現(xiàn)在就選擇不接受考核,那么一切保持現(xiàn)狀。請放心,就算拒絕,該屬于你的榮譽和未來也仍屬于你,我們不會對其有任何干涉?!?/p>
“你不用立刻就給我答案,旁邊是休息室,我可以在這里等你一頓午飯的時間?!?/p>
“好?!?/p>
黎漸川聽到自己的聲音變得有些猶豫,這次見面顯然和十八歲的他預想中的不一樣。
封肅秋帶著黎漸川走進了休息室,里面已經(jīng)放了一份午餐。他給黎漸川留出了充足的空間,把人帶到后,就徑直端著飯盒離開了辦公室,去往食堂。
隨著這具身體的轉(zhuǎn)動與坐下,黎漸川看到了墻上的電子日歷,上面顯示的時間倒是與他記憶中一致,都是2042年7月10日。
黎漸川安靜而快速地吃著飯,只有時不時抬起頭看一眼時間的動作,顯露出了這具身體的幾分緊張和糾結(jié)。
一個小時的午休很快結(jié)束。
封肅秋回來前,黎漸川已經(jīng)從休息室離開,重新回到了那張辦公桌前。
等人一進來,他立刻道:“首長,我已經(jīng)考慮好了,我決定接受考核?!?/p>
封肅秋對這個結(jié)果并不意外,但還是挑了下眉,擺手笑道:“很好。但不用稱呼我首長,暫時你可以叫我處長?!?/p>
他邊將夾在腋下的一個文件夾遞給黎漸川,邊道:“來,仔細看看,看完后在上面簽字就行?!?/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