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身軀即將被熱浪融化時,機械的冰涼感毫無預兆地刺來,所有細微的、處在幻想里的異樣感頓時被最大限度地激蕩起來。呼吸變沉,寧準驀地睜開雙眼,不敢放任自己再繼續沉溺下去。
開過葷之后,就太容易食髓知味。
一只骨節分明的手,一點透衣而來的溫度,都能令人遐想萬分。
當然,這情形似乎僅限于自己。
寧準看著黎漸川側臉,想道,眼前這位以前是柳下惠,現在是破過戒的真和尚,大部分時候在佛前清心寡欲,小部分時候在人后禽獸不如。
“哥,給你點兒東西。”
小小腹誹過,寧準挖出一件正事來,轉移自己的注意力。
黎漸川一邊留意著四周和那扇血紅色的門,一邊偏頭看向他。
寧準捏過他的下巴,引他低頭,開口含住他的唇,渡過去一個很淺的吻。他也不敢深吻,畢竟這里沒地兒野戰。
“還是那股魔盒力量的碎片?”
黎漸川感知到一道熟悉的涼氣,從喉頭沒入自己的精神意識,凝眉猜測道:“不對,一樣,又不太一樣……你從夢境階梯新拿到的?”
“對。”
寧準挑眉:“老公真厲害,還能吃出口味來。”
黎漸川瞥他。
寧準輕聲笑,解釋道:“這是我剛才離開夢境階梯時拿到的,還是一人一半。味道相似,但又不太一樣,可能是因為它們根源相同,但本身又有細微差別,來自于不同領域。”
“上次喂你吃的,可以算作是全知之神味道的吧。”
黎漸川從寧準的話語里模糊地捕捉到了什么,但又覺得有些不對:“夢境階梯里也有一個類似全知之神的存在?”
“沒有。”寧準不假思索地回答,又道,“目前我推測出來的不多,能說的更少。”
黎漸川看他:“會像上一局游戲一樣,不得不半路離開嗎?”
寧準搖頭:“那倒是不會。這局游戲比較亂,多我一個不多,少我一個不少。更何況,這次我可不是偷渡,而是用玩家身份光明正大進來的,只會受到限制、壓制,不會被驅逐。”
“不過,在這局游戲里,有很多事我不能做,做多了,可能不會被驅逐,但一定會被剝奪本場玩家身份。”
“都靠我親愛的隊友們啦。”
寧準彎著眼睛,拍黎漸川的xiong膛,順手又偷摸了兩下。
從寧準入主秘密教團時起,黎漸川就對這個情況有所預料,也并不驚訝,只冷酷地打掉了xiong前的手,將之握進掌心,仔細暖著。
兩人沒等太久。
大約千次心跳后,不遠處的那扇血紅色的門就突然打開,踹出來一個身形不穩的年輕人。
年輕人踉蹌著站穩,正要回頭說些什么,卻忽然表情一空,停下動作,茫然四顧起來。
他一邊警惕地挪動腳步,觀察四周,一邊捏了捏眉心,像是在努力回憶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