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一場救世會單方面發起的決戰。
玩家們在懵然無知的情況下,入了局,被動接受了它,面前便只剩下了兩條路,或一直混沌,被利用至死,屠刀揮向同胞而不自知,或恍然驚醒,拼死對抗,爭取渺茫的勝利的可能。
沒有誰可以跳出戰場,沒有誰可以無視戰爭。
“你知道中樞大腦的真相?”
黎漸川道。
“不知道,”blood低笑,“但別忘了,我曾是‘禁忌’的首領,‘圓月’監測到加州的那條消息時,我就在它旁邊。我沒有發現任何異常,但我過高的靈覺告訴我,有什么事情發生了,這條消息值得懷疑。”
“可事實上,大多數人都更愿意相信‘圓月’這件死物,而不愿意相信ghost那個活人。”謝長生接道。
他的語氣有些不太平靜。
顯然,黎漸川說出的這個猜測太過突然,給了他極大的震撼,讓他難以消化。
這個副本的古怪謝長生也早已察覺到了,只是從沒有把這些信息和中樞大腦聯系到一起過,此刻回想起來,這局游戲進行到現在,其實已經給了玩家一些暗示,令其針對潘多拉,針對所謂的高維。
這大約是魔盒在規則范圍內,能給出的最大限度的引導了。
“這個猜測如果是真的,我們就確實是沒有多少時間了。”謝長生道。
blood道:“他們打的就是一個措手不及。人類覺得一切還早,自己還有很多時間,很多機會,但其實這個副本一開,就已經是人類最后的機會了。”
“沒有任何人做過準備。”
“我在出發來到南極前,也最多只是和人商量商量最終之戰的事情而已,大家都以為,我們至少還有一個最終之戰。”
“這就是命運呀。”
他的語氣透出幾分嘲弄之色:“它最喜歡在我們最懵然的時候,為我們設下最危險的圈套,看我們或像羔羊一樣無知無覺地受宰,或像豬玀似的驚覺逃竄,沖撞掙扎,最終一頭碰在堅墻上,徒勞而亡。”
“假如這是一場喜劇,我們就是它選定的小丑。”
“終將會從那根懸空的鋼絲上……無聲墜落的小丑。”
“ghost談判換來的,某個人重啟換來的,不是一根救命稻草,而只是一根懸空鋼絲。”
blood哈哈笑:“決戰?kg,長生,你們捫心自問,真覺得人類也配和他們談決戰嗎?嘿,真會給自己做面子。”
謝長生沒有應答。
黎漸川也不知該說些什么。
他無法忘記自己坐在教堂內,茫然而又痛苦地消化這個震撼的猜測時的心情。
太過突然了,一切都太過突然了。
他經歷過的高端局還沒幾場,潘多拉就突然發動決戰了,這就像是剛出新兵連的小兵馬上被拉上前線參與大戰一樣,完全沒有準備。
可這個世界就是這樣的,意外總是突然到來,沒有預告。
這不是童話故事,反派一定要等主角成長起來后才會選擇發動決戰,然后被揍得屁滾尿流,狼狽退場。
在黎漸川命名之戰拿回記憶后,就已經百分之百地引起潘多拉的注意和警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