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種可能,祂知道祂的操控和安排殺不了我,且祂暫時無法自己出手——這可能是沉睡狀態(tài)的限制,也可能是別的什么。第二種可能,對祂來說,活著的我比死了的我更有價值,祂目前不想或不能殺我。”
“無論哪種可能,都說明目前狀態(tài)下,我不管被怎么警告和影響,都相對安全,至少不會突然間被多子取了性命。”
“而且,這警告也側(cè)面表明,玉冊與血書的內(nèi)容八成是真的,推著我朝謎底更近了一步。”
常年任務(wù)和多個副本積累下的經(jīng)驗會限制黎漸川的思考,卻也能幫助他迅速冷靜下來,跳出局中,突破迷障,看清局勢。
“多加小心,兵來將擋,必要時候?qū)⒂嬀陀嫞右岳谩!?/p>
黎漸川敲敲額角,簡單粗暴地定下了自己接下來的行動方針。
他不可能因為多子的警告而停止對謎底的探尋,就只能更加小心,更加謹(jǐn)慎了。
琢磨完這件事,黎漸川又開始研究鏡子。
黃紙禁忌的第一條在今天凌晨第二次開路后,就已經(jīng)過了時限。早上回來時,黎漸川也已經(jīng)嘗試著摘下了房間里的紅布,露出了底下遮蓋的古董穿衣鏡。可他卻沒能從這面鏡子上瞧出什么問題,昨晚的異常仿佛只是他與寧準(zhǔn)的錯覺。
此刻,他拿了深潭的碎鏡片與古董鏡對比檢查,但依舊一無所獲。
難道真是與時間有關(guān)?
開請神路第一日的時間一過,歡喜溝鏡子里的異常就統(tǒng)統(tǒng)都消失了?亦或是,存在,但普通人卻已看不到了?
黎漸川想不清。
也不等他想清,小順家的晚飯便已經(jīng)做好了,費深來敲門,喊他到院子里吃飯。
黎漸川沒從費深臉上看出什么鴻門宴的痕跡,但結(jié)合費深之前的態(tài)度和行為,他也不覺得他當(dāng)真只是想請大家吃一頓飯,除此之外,別無所圖。所以即使寧準(zhǔn)不需要吃飯,黎漸川出來也仍是把他帶上了,他不放心他單獨留在屋內(nèi),也不放心自己單獨來吃這頓飯。
費深等人見了也沒說什么。
他們不將人豺視作人,看到寧準(zhǔn),也只當(dāng)是黎漸川的掛件。一個人出門帶不帶掛件,只是件不起眼的小事,并不值得在意。
飯桌上,只有小順對寧準(zhǔn)的出現(xiàn)微有反應(yīng),偶爾會以古怪目光瞥過黎漸川身旁。
黎漸川懷著戒備而來,斷定這頓飯必然吃不安生,可離奇的是,這頓飯還當(dāng)真只是一頓普普通通的晚飯,頂多推杯換盞、虛與委蛇的頻率高了些,別的,什么都沒有發(fā)生。
小順奶奶也安然在座,沒有任何異色,好像黎漸川剛回到四合院時的遭遇與她完全無關(guān)。
這次她沒以婚事未完之類理由不允張秀梅來見客,反倒是與好似恢復(fù)了正常的張秀梅一同來用了飯,兩人與小順坐在一處,熱熱鬧鬧,真好像尋常的一家。
小順一家都不喝酒,吃到一半,就下了桌,回了屋,留黎漸川和普查小組的人繼續(x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