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來福?
這不是小順家隔壁嗎?
黎漸川再次愕然,旋即皺起了眉頭,這個自己所說的
有喜
既然想從張家這條線入手,去查多子菩薩,進而查兩神、三神與歡喜溝,那張家祠堂確實可以說是必探的。
珠子和張秀梅的交易達成,之后的事說起來便簡單了。
“在張秀梅的幫助下,我先夜探了張家祠堂。”
珠子內屬于黎漸川自己的聲音低低響著:“這間祠堂是張家因多子菩薩的誕生而發跡后建成的,距今兩百年左右,外表保存還算完好,但內里不少東西都明顯在近幾十年間的被陸續抹除過,尤其是族譜和一些記載家族某些名人事跡的經傳書籍。”
“這些被抹除的部分,我仔細看了看,大多都是與逆種有關的。”
“而近些年,張家也再沒有在族譜上記載過逆種的詳細事跡,只以朱筆寫有一個名字,與其他族人的白底黑字盡皆不同。只看這個,可以說是張家對逆種深惡痛絕,連族譜都不愿意多寫,可事實上,從不對外開放的張家祠堂內,歷代逆種的牌位擺放的位置和享受的香火,都遠超尋常族人的待遇,堪比張家的老祖宗。”
“這絕不尋常。”
“除此之外,我還從張家記錄的多子神諭中勉強拼湊出了一些張家和多子菩薩的過去。”
“張家和周家不同。”
“兩百年過去,周家早已分散,族譜不留,祠堂荒廢,福祿天君更是幾乎從不對周家降下神諭。周家名存實亡,與福祿觀相比,后者與福祿天君的關系更為緊密。”
“但張家與多子菩薩的聯系之密切,比起多子神教也不遑多讓。時至今日,張家都仍留有族譜、祠堂和各種舊時規矩,還會定期舉辦家族祭祀活動,時不時也能接收到多子菩薩的神諭。不過,無論是看張家的態度,還是那些神諭的內容,我個人都覺得張家和多子菩薩的聯系雖緊,可關系,卻八成稱不上好,算是比較微妙。”
“多子菩薩對張家是有仇恨、厭棄與怨憤的,祂偶爾施恩,偶爾懲戒,偶爾還會像討不到糖果的小孩一樣,在傳達神諭的夢境里哭鬧撕咬,折磨夢中的張家人。”
“張家則對多子菩薩恐懼大于敬畏,對占據多子菩薩親族身份的貪婪大于信仰,或別的什么。”
“另外,我還找到了一塊麻布,有尸油,里頭畫著一幅畫。我拿它和張家祠堂密室里的畫作對照過,確定上面畫的是尚是人類時的多子菩薩和疑似多子菩薩神國存在的無憂鄉。”
“走過這一趟之后,我越發覺得兩百年前多子和福祿這兩位神明的誕生,深藏隱秘。”
黎漸川邊在人流之中穿梭,邊耐心聽著。
在他現有的記憶里,他從沒去過張家祠堂,榆阿娘曾對他提起過,他也有心一探,只是優先級并不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