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盒游戲,或者說它幕后的推手,在利用游戲內的某些規則,分化人類的凝聚力。
魔盒游戲降臨至今,就像是一個既愛人類又恨人類的矛盾體,表現出來的一切都是有利有弊。
而這,就是它帶來的、最不可忽視的弊端之一。
處里據說有對應的安排,但黎漸川知道的不多。
不過,他一直覺得人類是種很奇怪的生物。
他們的凝聚力有時候非常脆弱,連一片雪花的考驗都經受不起,但有時候又非常堅韌,無論怎樣的狂風暴雨都改變不了。
“川哥,干嘛呢,不吃飯裝憂郁?”
韓林忽然湊過來,陰險地撈走黎漸川附近的肥牛:“該吃的時候吃,該喝的時候喝。你就是想的太多,才年紀輕輕就一把年紀。哎,瞪我干什么,我說的不對嗎?”
“小冬你評評理,就這么乍一看,是我年輕還是咱們隊長年輕?那肯定是我呀!”
“我可比他大呢!”
黎漸川抬了抬眼睛,沒說話,一口咬掉冰淇淋,拿起勺子,直接把韓林心愛的牛奶鴨血一網打盡。
韓林一呆,想要再搶,卻為時已晚,只能對著空蕩蕩的鍋子哀嚎。
一頓飯吃完,黎漸川去結賬。
結完出來,裹著大衣,同三人拐進胡同,踩著雪壓馬路。
池冬不怕冷,團起路邊一團雪,攥在手里捏小雪人。
韓林低頭刷著手機,在安排接下來的行程,是去虛擬歌廳唱歌,還是去vr網吧打游戲。
李清洲走在最后,在經過一盞昏黃的路燈時,拿出手機,悄悄拍下了四人恰好交織的影子。
影子定格時,黎漸川也終于醞釀好了自己要說的話。
“早上封處和我談過了,”他說,“過兩天,0039臨時小隊就要解散了。”
池冬手上的動作頓住,韓林抬起頭來,李清洲停下腳步。
三雙眼睛齊齊地望向黎漸川。
“要哭了嗎?”黎漸川笑道,“誰先哭?哭完我再接著說。”
池冬很不給面子地瞥了他一眼:“臨時小隊為什么叫臨時小隊?沒多久就要解散是大家一開始就知道的事,還都在處里,還都是戰友,又不是陰陽兩隔了,有什么可哭的……他倆硬漢,我硬妹,根本不會哭的好吧。”
“行,”黎漸川沒質疑,點點頭,繼續道,“處里需要更多的老玩家來帶新玩家,封處考慮到各個小隊的個人實力,決定讓大家分散。”
“小隊解散后,大家都可以自行安排時間,獨自進入游戲,進行命名之戰,獲取完整鑰匙。再之后,如果沒有太大問題,處里就會安排大家獨自下副本、刷魔盒、帶新人了。”
“都……注意安全吧。”
四人之間沉默片刻。
韓林遲疑道:“還……唱歌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