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什么?”
田栗問,“法爾教授,這里都是自己人,沒必要吞吞吐吐。”
她雖沒有像加百利、阿芙拉一樣死在逃亡大戰中,可卻為保基因庫,受傷極重,數十年過來,其他新人類的“核”還依舊璀璨,而她的卻已經漸趨黯淡,大概要不了多少年,就會徹底熄滅。
四維生命并非不會死亡,只是壽命悠久。
田栗也許是他們在嶄新的家園里將要送走的
最終·潘多拉魔盒
謝長生在這里坐了很久。
這是一間活動板房,彩鋼為架,集裝箱模樣,四四方方,面積不大,但卻躺了不少傷員。
謝長生占據其中最寬敞的一處角落,半邊身子裹著繃帶,靠病床的支撐才能勉強坐起來。
他望著窗外遠方戰火連天的景象,神情淡漠,不知在想些什么。
這已經是他來到的第八個世界了。
他在第二輪末尾窺破了繼續救世大概率是越陷越深的圈套,于是定下了不再救世的嘗試方案,并以此成功在第三輪末尾自然死亡、轉換世界時獲得了短暫的高維視角,跳出當前維度,看清了救世游戲的真實模樣。
它就是一款游戲。
而他自己,則是被投放到這款游戲里的玩家。
因此,謝長生也懷疑他的最終之戰是否有是局中局的可能。
這個局中局,簡單解釋,就是類似于他要經歷的挑戰在現實世界,可他卻不知為何穿到了自己正在玩的一款游戲里,他要去現世迎接挑戰,就必須先從電腦里出來。
當然,這一猜測目前除了每次世界跳轉時的高維視角外,沒有什么太多的證據支撐。
而所謂的高維視角,謝長生也不是百分百信任。
“眼見非實,所言有虛。”
謝長生對英山解釋過:“有時候我們看到的,只是祂們想讓我們看到的。這個祂們,既指潘多拉、魔盒,也指我自己都看不清的、自己的那部分。”
“那要怎么辦?”英山道,“繼續沿著這條路往下,搜集線索,尋找破局機會?”
“對,”謝長生道,“沒有什么局是天衣無縫的,只要線索足夠多,就一定會顯露出真相的痕跡。”
“那該走多少輪才夠?”英山問,“總感覺不救世,一輪輪走下去,也莫名讓人心慌……”
謝長生沒有回答這個問題,因為他也不知道答案。
即使當時他已經走過了第四輪的迷霧降臨,當了個真正的道士,從詭異手中救回無數活人,也蹚過了第五輪的全球進化,做了游蕩世界,行醫救人的異能者,還闖過了第六輪的智械危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