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煩你了。”
黎漸川答應(yīng)著,接過那封信。
信封上寫著寄信人的名字,是喬治,也就是羅恩寫信詢問的那位朋友。
信的發(fā)件地址是一個陌生的省份名稱,而收件地址羅恩的住處則是在梅恩市。黎漸川還記得自己現(xiàn)在的身份就是梅恩市的檢察官,這其中或許有一些聯(lián)系。
簽收了信件和包裹,黎漸川正要把東西搬進去檢查,對面住戶的門卻突然打開了。
一名頭發(fā)燙著細卷的中年女人露出半個身子,系著圍裙,向外張望。
她的視線掃到黎漸川時微微一頓,直接越過他,看向他的背后,脫口驚訝道:“律師先生,是您啊,我還以為是娜娜莉回來了呢。羅恩的案子終于結(jié)束了,您也辛苦了。”
娜娜莉回來……娜娜莉不是zisha了嗎?
黎漸川心頭立刻被疑惑淹沒了,但他沒有立刻發(fā)問。
門內(nèi)被點到名的男律師遲疑了下,笑容溫和地走到門口:“過來看看。您和娜娜莉很熟嗎?”
鄰居太太搖頭笑道:“不熟的。娜娜莉從來不出門,和大家都不怎么熟。她是個很顧家的女人,在家做全職太太很用心,不喜歡出門,我們喊過她很多次,她說喜歡安靜。”
很用心的全職太太,不會擁有一個那么干凈的廚房。
黎漸川意識到娜娜莉或許沒有表面看起來那么簡單,他插言道:“娜娜莉不會送孩子出門上學(xué)嗎?羅恩應(yīng)該很忙,沒有時間照顧孩子吧。”
“您是做檢察官的嗎?”
鄰居太太留意到了黎漸川的制服,有些緊張,眼神飄動了一下,笑容略帶忐忑:“抱歉,我無意探究您的職業(yè),只是看到了您的衣著,隨口一問……娜娜莉的孩子智力方面有些障礙,沒有去上學(xué),有時候羅恩會陪著那個男孩在外面散散步,那種時候娜娜莉是留下看家的。”
羅恩和娜娜莉果然有孩子。
這一點得到證實,但黎漸川的困惑卻沒有絲毫減少,他想了想,直接問道:“你認為羅恩有家暴傾向和精神方面的問題嗎?”
鄰居太太表情一僵:“我不太明白您的意思,檢察官先生。是羅恩的案子有了其他的問題嗎?這些話我已經(jīng)和警察說過很多遍了……”
“您不要緊張,我們只是想確認一些事情。”寧準在旁微笑道。
寧準的某些情緒很具有感染力,鄰居太太的神色放松下來,說:“羅恩……羅恩先生的脾氣確實不太好,有一段時間我經(jīng)常聽到他大吼大叫,摔門大罵,娜娜莉在房間里一直哭……”
鄰居太太嘆氣:“娜娜莉是個很溫柔很可憐的女人,我勸過她不要太逆來順受。我在她的胳膊上、腿上都看到過淤青和傷痕……娜娜莉不愿意離開羅恩,她相信自己可以治好羅恩的病。”
“但是我認識羅恩已經(jīng)好多年了,他一直都住在這里。他如果真的生病了,一定不會是一天兩天的事情,又怎么可能那么容易治好?”
男律師眉心微皺:“您的意思是說,羅恩以前就生病了嗎?”
“哦,當然不是。”
鄰居太太似乎對男律師很有好感,微笑起來:“只是律師先生您也知道的,做喜劇演員的多少都會有一些心理問題,我很喜歡上網(wǎng)看新聞,知道很多這種事情呢。”
說完,她不等黎漸川他們再問,就像是想起什么一樣,恍然道:“不好意思幾位先生,我還在做飯,有機會再聊吧。各位午安。”
鄰居太太笑了下,關(guān)上了門。